胤禛见康熙如此说,便道:“皇阿玛,乌拉那拉氏对于开一个卖羊毛线以及羊毛衫的店铺的,还有那奶粉和奶片糖,乌拉那拉氏想要摆到她那个点心铺子里卖。”
康熙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他摩挲着下巴,脑海中不断地思索着这件事情。按理来讲,这新奇的玩意儿确实像是出自乌拉那拉氏之手,她向来心思灵巧,对这些新鲜事物有着独特的见解和追求,所以她想要开设店铺来贩卖此物,倒也符合她的性格特点,确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想到这里,康熙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但也明白既然是她的想法,那就不妨让她去尝试一番。于是,他缓缓开口道:“那便让老九与她一道做这生意吧。
希望乌拉那拉氏能够把握好机会,不要因小失大,同时也要遵守规矩,不可做出有损皇家颜面之事。”说罢,康熙轻轻叹了口气。
胤禛怕提了这个要求以后,会让皇阿玛对自己福晋的印象不好,觉得自家福晋是个唯利是图的人,便继续道:“皇阿玛容禀,乌拉那拉氏想要做这桩生意并不是因为觉得这桩生意会有很大的盈利,而是因着这个活是女子也能做的,从剪羊毛,搓羊毛线,给羊毛线染色到将羊毛线织成毛线衣都是可以由女子完成的。
乌拉那拉氏说,这女子在世间生存很是艰难。尤其是汉人的女子被要求遵从三从四德,甚至是裹小脚就为能嫁个好夫君。
乌拉那拉氏觉得若是女子自己能够赚得到银钱,那么嫁人了以后也能够更有底气,不至于想要买件饰,买个胭脂都需要问夫君要钱。”
康熙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他深知这所谓“女子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老规矩历经数代传承,早已深深烙印在人们心中,如今乌云娜却提出这般与传统观念相悖的想法,确实令人咋舌。
但仔细琢磨一番,似乎又找不到其中明显的错误之处,毕竟世间之事本就不应一味拘泥于旧制,有时也需顺应时代展而有所变革。
想到此处,康熙缓缓开口道:“自古以来,这女子的地位及行为规范大多遵循着‘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原则,此乃长久以来的老规矩,不可轻易更改。
然而,若能找到一种方式,使得老百姓们能够凭借自己的努力多赚取一些钱财,那自然是极好的。女子能够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有一些进项。这种既能维护传统秩序,又能促进民生福祉的事情,着实值得一试。”
言罢,康熙郑重地看着胤禛,语气坚定地说道:“既如此,这些事情便交由你来负责操办吧。你可以让恪靖去寻找合适的人手,帮忙剪羊毛、搓毛线,然后你们将毛线运回京城在找人染色以后,织成毛衣。
同时,也让老九与你的媳妇一同开设铺子,将那些用羊毛制成的物品售卖出去,让它们走进千家万户,为百姓们创造更多的财富机会。也让老百姓能够有一种保暖又不贵的制衣材料。我相信,你定能不负重托,将此事办好。”
康熙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胤禛的信任与期待,仿佛看到了一片新的希望在眼前徐徐展开。
胤禛赶忙跪下道:“是,儿臣遵旨。”
康熙道:“起来吧。这次若是能够更好的让蒙古心甘情愿的臣服,那么你和你的福晋以及老九都居功至伟。”
胤禛自然是洞若观火般地深知,自己与那福晋之间所牵扯的羊毛线之事、奶片糖之利以及奶粉所蕴含的价值,这其中所形成的巨大利益纠葛,宛如一张紧密交织的网,足以对蒙古以及大清产生深远的影响。
羊毛线、奶粉和奶片糖可以成为双方贸易往来中的重要商品,其源源不断的供应能够满足蒙古地区对于衣物等方面的需求,同时也能为大清带来丰厚的经济收益,更能成为维系两方情感的纽带,让蒙古那边在经济利益的诱惑下逐渐对大清心生亲近,进而忠心臣服于大清的统治之下。
而胤禟所涉及的火器之事,则更是一个敏感而关键的因素。火器作为当时最为先进的武器装备之一,其制造技术和应用对于军事力量的提升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有了那些火器以后,可以完全用火器来让蒙古那边心甘情愿的臣服。而大清也可以借此等待着最佳的时机来妥善处理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以维护大清王朝的稳定与繁荣。
胤禛虽然也知道火器的事情有一大半是胤禟让人戴梓和迈克做出来的,但是康熙不知道胤禛知道这事。
于是,胤禛也故作不知。
胤禛忙道:“儿臣不敢居功,都是皇阿玛教导有方。”
康熙道:“行了,你跪安吧,去办事吧。”
胤禛听闻圣命后,心中微微一紧,赶忙打了个利落的千,恭敬地说道:“是,儿臣谨遵圣意,定当全力以赴完成所托之事,儿臣告退。”言罢,他小心翼翼地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退出了那威严庄重的乾清宫。
出得宫门,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那宫中的肃穆气息尽数吐出。随即,他立刻派人快马加鞭去传唤胤禟,让其前往雍郡王府。而他自己,则也是心急如焚地跨上骏马,扬鞭策马,一路疾驰而归,回到了那属于自己的雍郡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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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踏入府门,他便仿佛找到了一丝宁静与归属感,那些朝堂上的纷争与繁杂,此刻都暂被抛诸脑后,他只想着尽快与胤禟商议此事。
雍郡王府那宽敞的前院之中,有着一间颇为雅致的书房。胤禛匆匆忙忙一回府,脚下仿佛生风一般,片刻不停就来到了这书房之内。他身姿笔挺地站定,微微仰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与沉稳。
随即,他轻抬手臂,对着一旁恭敬侍立的苏培盛吩咐道:“去了那正院,将福晋唤来此处。”
苏培盛领命后,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转身离去。胤禛则静静地坐在书桌之后,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目光专注而深沉,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他就这样独自一人静静地坐着,等待着胤禟和乌云娜的到来。每一刻的等待,都像是在心中默默数着时间的流逝,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坚定与耐心。
大约一刻钟以后,乌云娜先于胤禟到了前院的书房。乌云娜踏进书房,盈盈一礼道:“妾身给爷请安,爷吉祥。”
胤禛点了点头,道:“娜娜来了,坐吧。”乌云娜闻言便从善如流的坐到了凳子上。
乌云娜坐下以后,见胤禛没有开口的意思,便道:“爷唤妾身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