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医:“奴才明白。”
卫震海:“晴桑在宫里过得如何?”
孙太医:“小主子生性温婉,很得皇上的宠爱。”
卫震海:“宫里凶险,你需看顾好她。”
孙太医:“主子放心。奴才以人头担保。”
卫震海:“你先回去吧,免得被人发现。”
孙太医叩别,依旧由汪德喜领着从后门出去。
孙太医走后,屋子的气氛异常凝重。季澜想了想,道:“我知道谋害皇后娘娘的是谁。就是容贵妃。”
卫震海:“你怎么知道?”
季澜:“我看过书。书里是这么写的。”
萧永宁担心季澜剖白身份,便插话道:“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可咱们要的不是猜测,而是真凭实据。如此才能扳倒容玥那个贱人。”
季澜努力回忆书里的情节,发现描写卫见心死因的文字极少,甚至都没提到香片和菊花。
他仔细想了想,又说:“菊花开在秋风飒爽时。当时京中的气温还没降下来。这菊花应该来自更冷的地方。而且还必须是离京城不远又交通便利的,否则花没送到就谢了。”
“交通便利而又更冷的地方……”萧永宁眸中精光一闪,“只有交州。”
卫震海:“骑快马从交州到京城只需要三、五日。”
萧永宁:“卓长松如今就在交州。我修书一封,命他暗中调查。”
几人商定完,各自回去休息。可这样的夜晚,又如何睡得着?
萧永宁在地图上一遍又一遍的演示当年的情况。
靖木关,萧永宁被困,卫见辰为了救他而死。萧永宁杀了沈仲坤,来不及报仇却听到了母亲的死讯。这一切,似乎都想致卫家,致他于死地。
除了容玥,会不会还有别人?萧永宁突然不敢往下细想。寒意一阵一阵地从背后冒起,让人直打冷颤。
季澜见他神色有异,忙握住他的双手:“你怎么了?”
“你知道我为何要杀了沈仲坤吗?”
沈仲坤是萧永宁的太傅。萧永宁杀了他之后,将尸体丢去了敌军大营,吓得敌军主帅面无血色。正是因为沈仲坤的死,让天下人都骂萧永宁,也都怕了萧永宁。
“你一定有你的原因。”季澜笃定地说。
萧永宁原本狠戾而绝望的表情出现了一道裂痕,慢慢地变成了凄怆。“他是我的启蒙恩师,我信他、敬他,犹如亲父。可他却故意将我引去了靖木关……”
萧永宁说到此处,竟泣不成声。
季澜抱住他,愤慨道:“那你为什么不说?白白背负了弑师的恶名。”
“我已经杀了他。在那一战,我失去了最爱我的舅舅,失去了无数与我生死相托的兄弟,失去了我的授业恩师。我时常在想,若我不是太子,不是皇子,他们是不是都不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