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初抱着抄写完的宫规,递给蔡嬷嬷。
正准备往承乾宫走着,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影,直接就跪在了她的脚下。
“娘娘,求娘娘救救嫔妾的母家。”
“大胆!”嬷嬷当即冲上去呵斥:“什么人胆敢冲撞娘娘。”
“娘娘,嫔妾是绛月苑潘贵人。”对方跪下来就直接磕头。
“嫔妾母家,是庆元边境都督潘祥,不日前,嫔妾父亲因为私藏罪臣孟德彰信物落罪,现在已经被押解进京。”
苏南初嘴角一抽,对方怎么有脸求情的…
孟德彰的事,苏南初虽然没有探听到太多消息,但是不用想也知道什么罪名。
私藏孟德彰的信物,还想要活命…
对方看着苏南初模样,就知道苏南初在顾虑什么。
连忙磕头补充道:“求娘娘明察,嫔妾父亲是冤枉的,嫔妾父亲无子,只有三女,嫔妾在家中素来得父亲喜欢,自幼便被当做男子养大,父亲做什么也从来不避讳嫔妾,嫔妾誓,嫔妾父亲为人忠君为国,绝对不可能跟罪臣有任何勾结。”
“至于那些信物,嫔妾未出阁时,经常出入父亲书房,父亲从未提过,而且孟德彰兵马年前刚到庆元边境,当时新皇登基,天下已定,我父亲断没有任何理由,跟罪臣同流合污。”
苏南初对这些不感兴趣,也懒得听对方说这么多:“这些你该去对皇上讲,又或者对皇上有大恩的宁嫔娘娘,实在不行还有最近荣宠最盛的熙妃,堵着本宫的路做什么?”
她长的像爱多管闲事的人?
潘晓芙继续挡在面前,咬着唇瓣,态度坚决:“皇上可以骗后宫任何人,但是骗不了嫔妾,在昭华宫那日,所有人叩头恭送,嫔妾抬头了,亲眼看见皇上将娘娘拉走…”
那举止,根本就不像是对一个普通宫女。
后来也果然不出她所料,没一个月,她就被晋封为嫔,还怀着已经显怀的孩子。
“嫔妾入宫之时,父亲就已经对嫔妾说的很清楚,宫里不缺聪明人,只缺本分人,所以娘娘放心,皇上有意护您周全,嫔妾自然不会多嘴。”
“嫔妾只求娘娘能帮嫔妾跟皇上说上一句话,求皇上彻查此事,不要让忠臣蒙冤,嫔妾在宫里愿为娘娘孝犬马之劳,只要璋嫔娘娘吩咐,嫔妾愿意为娘娘做任何事。”
苏南初依旧不为所动,也不想跟对方废话,直接抬脚扶着嬷嬷就走。
让她跟沈璟之开这个口,那还不如直接给她一道白绫。
后宫不得干政,走到哪里都一样。
不是她不想帮,是实在帮不了。
潘晓芙不依不饶跟着跪在苏南初面前,满脸倔强泪痕,叩:“娘娘,求您帮帮嫔妾吧,嫔妾真的走投无路了,嫔妾幺妹才七岁,皇上不见嫔妾,现在只有娘娘您能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求求您!”
苏南初没了什么耐心,抬了抬眸,神色疏离:“那你可知后宫不可干政?”
“本宫哪来的这么大脸,敢过问皇上前朝国政!”
让她开这个口,那还不如直接给她一根三尺白绫。
“入了后宫,万事不由己,命里有时终须有,避不过,也躲不开,你左右不了圣上的意思,本宫亦左右不了。”
尤其沈璟之的后宫,这哪里是后宫,这就是一群待宰的牛羊。
他一个个画着圈,挨着搞,谁能躲的掉?
潘晓芙还是不甘心,忍着眼泪,抬头坚决,看了一圈周围,声音压低又坚定:“嫔妾帮您搞倒许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