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烟嘴角微翘强忍着笑意,却被段长歌睨了一眼,她急忙将头转向一旁,半响,她耳旁传来段长歌低低的叹息:“想笑就笑吧。”
白寒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着他紧绷的侧颜,心里却涌出苦涩和心疼,定是段长歌昨夜听闻纪挽月与她在同屋留宿,心下一定很气愤,又觉得很纠结,纠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得了断袖,才会去拥抱苍离来印证。
昨夜,段长歌的心里一定很矛盾,不然也不会辗转反侧倒半夜闯进了她的家里。
“长歌。”白寒烟轻轻的唤着他,段长歌偏头看她,只觉得心里有些难以言喻的甜蜜欢喜,伸手拉她入怀,白寒烟没有拒绝他。
“韩烟,你别让我等太久,。”
夜里,白寒烟宽衣躺在床上,唇角仍是忍不住上扬,原来她爱的男人也爱她,这是世上最大的幸福了,只要父亲的冤情昭雪,那时,他们就可以华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嘎吱的一声细微的清响,屋门被人缓缓打开,白寒烟诧异的偏头看去,却见一身嫣然红衣的段长歌在夜色里钻了进来,又小心的将屋门关上。
“长歌,你干什么?”
白寒烟从床上拥着被子直起身子看着他,段长歌几步走了过来,在床边叹息一口气,他索性脱了鞋子爬上了床,白寒烟诧异的看着他大胆的行为,只觉得脸烧的红通通的。
“这不好,你还是回到自己的房里。”白寒烟忍不住抬手推搡着他。
段长歌不为所动,合衣躺在他的身旁,闭上双眼,口气霸道道:“这是我的府邸,我想在哪儿睡就在哪儿睡。”
“可是……”白寒烟拥紧被子,只觉得脸色火辣辣的,抿唇道:“这于理不合。”
段长歌侧起身子瞧着她,眉眼间竟堆满了笑意,更是挤着她往床里边退了退,给他腾出地方舒展身体,段长歌含笑的揶揄道:“有什么关系,你我都是男人,哪块写着于理不合了。”
白寒烟抬眼看着他的侧颜,抿了抿唇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段长歌笑着与她并排躺着,头对头,脚挨着脚,白寒烟身子绷得僵直,面带一片红晕。
忽而,她沉下眸子,缓声道:“长歌,明日你就打算闯进诏狱就出灵姬么?”
段长歌点了点头,挨着她的头,闭上双眼低声道:“已经布局好久了,只待明日收网。”
白寒烟也叹息,想了想还是问道:“长歌,陛下会不会因此而责罚纪大哥?”
段长歌猛然睁眼,眼底恽了怒意:“怎么,你现在都在我旁边了,竟然还想着纪挽月?”
白寒烟瞧着他的怒气,幽幽一叹伸手替他磨平了眉头,轻声道:“纪大哥毕竟有恩与我,长歌,你的计划如何,我都不想伤害他,这样我于心难安。”
段长歌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在掌心捏了捏,叹息道:“我段长歌今生是欠了你的,放心,我会想出一个两全的办法,不会让陛下要他的命。”
白寒烟唇角微翘,低头贴在他的身旁,满足的笑道:“长歌,谢谢你。”
第二日,天色刚刚泛了白,白寒烟忽然被噩梦惊醒,她弹起身子剧烈的喘息,连忙向身旁看去,段长歌已经不见了踪影。
白寒烟急忙翻身而起,穿上鞋子就往外跑,段福守在门口见她出来,立刻对她施礼道:“韩推官。”
白寒烟急道:“段长歌已经走了?”
段福点了点头道:“将军寅时便走了,他吩咐奴才转告韩推官,让你放心,天黑之前他一定回来。”
白寒烟微微颔首,只觉得胸膛里的一颗心跳得异常厉害,仰头看着天上的日头,她努力的平静下心绪。
她相信段长歌的运筹和谋略,只是,不知他究竟会如何营救灵姬,纪挽月是如何精明铁腕的人物,诏狱又像是铜墙铁壁一般。
他会不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