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烟依旧含笑道:”我叫扶疏。”
那女子闻言又是一愣,抬眼看她惊道:”你就是醉花楼里新来的的工笔画师,扶疏?”
白寒烟也是一怔:”你认识我?”
那唤作紫嫣的女人缓缓点了点头:”其实我以前也是画佃师,只不过后来嫁了人,就不在为人画钿了。”
”你嫁了人?”白寒烟皱眉看着她浑身衣衫褴褛,脸色脏污,不由得好奇问道:”那你丈夫呢?可是家里蒙了难?”
紫嫣双眼渐渐朦胧起了雾气,好半天她菜刀:”我们已经和离,如今各自安好。”
白寒烟闻言没有接话,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身上一定有一段故事。
阳光从山间绿叶的空隙间投射着稀疏的光斑,在地上微微晃动,转眼已到午时,白寒烟寻了一件她的紫色衣衫给紫嫣换上,又替她梳洗一翻,绾好青丝,惊叹于这女子极其清秀,除却额间的伤痕,竟有难得的脱凡之气,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紫嫣,你真是个美丽脱俗的女子。”白寒烟不由得轻叹。
紫嫣唇边一抹苦笑溢了上来,低低的叹息:”那又如何,终究抵不过……抵不过那样如火一般的妙人儿。”
白寒烟未语,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命运,在感情里谁用情最多,大抵都是不幸福的,想来她也逃不过。
林之蕃来时,站在门口,紫嫣正倚在院中的长椅上,神色黯淡,一身紫色的长裙迎着日光显得她的脸色越发苍白,彼时,她正瞧着长椅下的几株茉莉,随风轻轻摇摆,泛着幽香。
林之蕃的目光好久都没收回来,缠在紫嫣身上,竟一时怔愣了起来。
白寒烟缓步走到林之蕃身前,挑眉看着他的神色,掩唇轻笑道:”林大哥你的眼珠子要掉下来了。”
林之蕃猛然回神,脸色竟泛起了潮红。长椅上的紫嫣闻声抬起头,看着院门口满脸络腮胡子,有些粗犷的男人不由得一惊,又怯弱的低下了头。
林之蕃挠了挠头,看着不远处的女子,竟不知如何开口,好半天才吭出一句话来:”姑娘,你头上的伤好些了吗?”
你紫嫣闻言抬头看着林之蕃惊道:”昨夜是公子相救的吗?”
林之蕃急忙点头道:”是我,是我,昨夜姑娘头上伤口流血不止,我抱着你满大街找大夫,可没有一家愿意开门,无奈之下我只好将你送到扶疏这儿来。”
紫嫣闻言脸蓦地一红,知晓昨夜与他肌肤相近,不由得羞涩难当,林之蕃察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上前一步解释道:”姑娘莫要误会,昨夜事发突然,姑娘又昏迷不醒,无奈之下我才伸手抱你,不对,不对,是为了救你才动手抱你,我不是登徒子。”
林之蕃的一番说辞,倒让紫嫣脸色越发的红了,双颊如染了红云,微别过头紧咬着嘴唇,手指在胸前绞得发白。
林之蕃暗暗拍了拍自己的嘴唇,恨自己竟然连话都说不明白了,硬是把自己说成了放浪的登徒子。
白寒烟在他身后咯咯的笑出了声,眼里闪着忍俊不禁的笑意,走到紫嫣面前柔声道:”紫嫣莫怕林大哥不是坏人,昨夜便是他救了你。”
紫嫣抬眼看着白寒嫣,后者向她微笑点头,紫嫣这才缓缓从长椅上站起身,走到林之蕃跟前,飘飘然向他施了一礼道:”紫嫣谢林公子救命之恩,公子以后若有用得着紫嫣的地方,紫嫣万死不辞。”
林之藩想要伸手扶起她,却又怕冒犯了她,手顿在一旁连忙收了回来道:”紫烟姑娘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
白寒烟在一旁看着他二人脸上的笑意更深,心里不由得有些期待,也许昨日的相救日后会促成一段良缘也说不定呢。
林之蕃坐在屋内窗下,目光却一直向长椅上的女子扫过去,白寒烟为他落了一杯茶,可他却是一直心不在焉,她想着林之蕃眨眨眼打趣道:”你这个样子,我怕是都会认为你是个登徒子,你也不怕吓坏了紫嫣。”
林之蕃一惊,急忙收回视线,咧嘴笑了笑道:”她真是个特别的女子,我,我许是一见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