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怎么回事?”
孟溪浑身一震,心虚地垂眸。
“我在水房滑了一跤。”
“这段时间手术很多,又忙着照顾你…我以为就是普通肠胃炎,没想过是怀孕…”
原来无论重生多少次,孟溪还是习惯把她流产的责任推到我身上。
心口冷下去。
“是吗?”
“你怎么一点都不难过…那可是我们盼了很久的孩子…”
我不是不难过。
我已经难过了十次直到麻木。
不知该怎么告诉她,事情的来龙去脉我都清楚,只是无法言说。
孟溪是孤儿,靠着自己的努力当上内科一把手。
比任何人都渴望有个完整的家庭。
其实关于孩子,她比我更期盼,所以才会在流产后一蹶不振。
“思泽你说话啊!”
孟溪哭着捶打我的胸口,一股热流沿着食道不停往上涌。
“医生说我很有可能再也怀不上孩子了,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心疼吗?”
心疼什么,我都是快死的人了。
死神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提醒我最好准备,要到离开的时候了。
门外,检验科的护士攥着报告单。
打破了我跟孟溪之间尴尬的氛围。
“孟医生,是肝癌。”
我感觉到胸前的双手突然僵硬,孟溪浑身的血液迅速被抽走。
她蹭地直起身。
鲜血顺着腿间淌落。
她微张着嘴盯着护士,齿间缓缓挤出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