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山门后,几人翻山涉水,一路晓行夜住,朱武四人终于在七天后到达了平竹县。
平竹县的县城就是他们此次任务的目的地。
一路之上,四人秉持“宁可野宿荒坟,不可夜居古庙”的天柱山优良传统,倒也平安无事。
但就是坑苦了四人,虽然不至于真的找一座阴深深的孤坟挨着,但也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生活艰苦。
几天下来一个个精神萎靡,身体疲惫。
尤其是张采儿,背着那么一个比她还大的包袱,前两天休息的时候还有心情拿出小镜子,小梳子啊精心打扮打扮。
现如今啥也不顾了,脸也花了,气也喘了,腰更弯了,瞧着就像逃荒的难民。
这哪是去执行任务,去保护别人,再这样走下去,不好好休息一下,不用别人动手,自己就先把自己干翻了。
“我们还是太年轻啊”朱武暗自自槽。
此时离县城还有近四十里路,前面有一座山庙。
朱武扭扭脖子,朝天空看了一眼,上斜的视线中只见天空乌云密布,遮天盖地,犹如黑夜似的。
刚才烘晒大地的烈日早已经没了踪影。
“滴”
手背突然传来凉凉的感觉,有雨珠从天空飘落下来,连在一起,像一窜窜珠帘似的。
眨眼之间,变成了倾盆大雨。
“伍师兄?”朱武看向身前的白衣男子。
经过七天的相聚,白衣男子伍书桓已经隐约成为了这个小团体的主事人。
“雨势太大,我们去前面的庙观避雨。”这位玉顶峰峰主的高徒指着前方那座孤零零的野庙。
“好啊”这个指示获得了大家的一直认可。
什么夜不进庙啊,什么优良传统啊。
大家都不顾了,不让大雨淋着自己,不能感冒了才是他们要考虑的首要问题。
“师傅在上,徒弟可没有违背天柱上的优良美德,我是白天进庙。”朝着那个山庙跑去的朱武这样安慰自己。
“啊”
率先刚刚进入山庙大门的张采儿,突然又跑出来了,两只眼睛充满了惊慌失措,背上的包袱更是抖了几抖,就要掉在地上。
辛亏朱武离得不远,眼疾手快。身影几次闪动,一抄手,把那个偌大的包袱扛在自己肩上。
“姑娘,咱能不能稳一稳。”
“怎么了”远处李涟漪也到了,此刻冰冷的脸庞上眉尖微皱,眼中充满了担心。
“有人,很多”朱武和李涟漪的到来,让惊慌失措的小姑娘心跳安稳不少。
李涟漪安抚了张采儿几句,握了握手中宝剑,径直走进山庙大门。
朱武与最后赶到的伍书桓对视一眼,领着张采儿连忙跟在后面。
的确有不少人,而且面露凶光。
走入山庙后,光线骤然一黯。煊嚇杂乱的吵闹声瞬间扑面而来,塞满了朱武的耳朵。
顺着喧闹声望去,朱武看到十几个人歪七竖八的斜躺在庙宇的地面上。一个个袒胸露乳,凶光四射。
这十几个衣衫不整的凶人也许是躲在里太久了,有一段时间没见到生人。
刚才见到张采儿冒冒失失的跑进来,又跑出去。这伙人就哄堂大笑,荤话张口就来。还有吹口哨的。
此时见到李涟漪这么一个绝色女子,一个个更是像打了血的公鸡似的,口哨此起彼伏。
李涟漪一个大姑娘家哪里经过这种场面,本来就冰冷的脸庞更冷了,眼中更是怒火中烧。
“苍啷”
李涟漪猛然拔出腰侧的宝剑,目视四方。
“穿上衣服”声音寒冷无比。
“果然,好看的姑娘脾气都不好。”朱武跟在李涟漪后面,握了握手中宝剑。
周围的人哄堂大笑,完全不把朱武几人放在眼里。
更有甚者,无视李涟漪的威吓,色心包天,眼露红光,颤巍巍站起身,伸出黑糊糊的双手,似要摸向李涟漪的胸口。
“山门的先辈不欺负我,定下的优良传统果然是对的,这野外的山庙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看着这群色胆包天的凶徒,朱武准备出手了。
“住手,都给我穿上衣服。滚到南边来。”一道威严不容置疑的声音骤然响起,在这一件小小的山庙内回荡。
这个声音似有魔力一般,山庙内骤然一静,那些凶人好似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静止了一秒后,一个个默默地穿好衣服。听命似的走到庙宇的南侧,寻一个地方坐下。
庙宇的另一半北侧瞬间敞亮不少,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