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表现的外放了些,随后收回目光略带几分委屈的起身,至皇后下正中心的位置跪了下去。
“你可知错?”皇后沉着声问。
“妾,不知。”
她能有什么错?
姜书翎垂眸,遮盖了眼下的一片从容。
“你竟不知?”
“你错在不该一直占着太子,应该规劝太子雨露均沾。皇嗣乃国之重事,陛下与本宫都很着急。”
“你不但不想着为皇嗣着急,更是独自一人日日占着太子,你竟然还不知错?”
皇后脸上却未见情绪,可声音的质问却透着压迫和上位者的冷漠。
姜书翎早有预料到这个结果,垂不急不缓的解释。
“皇后娘娘明查,妾未曾一直占着太子殿下,妾侍寝不足半月,不算霸占。殿下厚爱,妾自当好好伺候殿下。”
后宫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月的初一十五皇帝都要歇在皇后的坤宁宫。
一来,是维护皇后中宫的尊荣。
二来,是为了不让皇帝独宠一人。
不管是东宫还是后宫的侍妾,哪怕是各部官员皇亲国戚,都遵循着这个规矩,不得苛待主母嫡妻。
皇帝这些年,未曾破这个规矩,底下的人自当遵循。
若是萧祁礼因姜书翎而破了这个规矩,只怕会被当做妖妃处理。
“你倒是挺伶牙俐齿。”皇后冷笑。
按照记录在案的侍寝日子,姜书翎侍寝的确不足半月。
可日日承宠,是事实。
“皇后娘娘教训的是。”姜书翎低头。
她实话实说,算不上伶牙俐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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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皇后娘娘认为是,那便是。
可若是真的坏了规矩,有违礼制,不该找萧祁礼吗?
他是太子殿下,他不想勉强,她一个弱女子还能强了他不成?
若可以,她倒是想。
姜书翎这般想着,就听着座上的皇后缓缓开口。
“实非本宫要这般训斥你,以往太子不近女色,本宫与陛下苦恼,曾送了不少人到东宫后院,可他都不喜欢。”
“如今他愿意宠你,夜夜宿在你华音殿,本宫见着也是高兴的。”
“可本宫作为六宫之主,不得不管。”
皇后这话说的比方才要温和许多,可那股压迫感只强不弱。
她说话间,扫了眼姜书翎的脑袋,目光微凉。
“太子身为大夏的储君,日后继承大统不能没有子嗣,姜侧妃,你作为太子如今唯一宠幸过的人,你当知道如何做。”
“太子可以独宠你,但独宠的下场,不必本宫说,你这样的聪明人,心底也该清楚。”
“只要你做好你身为太子侧妃的本分,规劝太子雨露均沾,恩泽后院,繁衍皇嗣,本宫可保你尊荣不变。”
“可若你一意孤行,冥顽不灵狐媚太子,本宫即便只是太子名义上的嫡母,也断不会放任他沉迷女色,误了国本。”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软硬兼施,恩威并济。
皇后身为六宫之主,自会拿捏人心。
皇后说的没错,自古以来,独宠的后妃,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因为女人的战场,往往是没有硝烟的。
姜书翎深知皇后话里的威胁,可萧祁礼又不会听她的。
她是太子侧妃,却也仅仅是一个有身份的侍妾。
她不是能规劝萧祁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