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州停住脚步,神色微冷。
“你我的事与沈姑娘无关。旁人胡言乱语并无半分可信,我亦早已与你说清楚了,沈姑娘于我顶多只是儿时旧识。你为何总抓着不放?”
“之前丞相府中,你竟还拿自己身体以身试险,不过为了让她受挫,何至于此!”
谢州并非不懂那些手段,正是因为懂,明白了姜绾的意图,才会不高兴,为了不伤和气,他就只提了让姜绾休息养身体,可姜绾总是听不进去,这次亦是。
姜绾嘲讽的笑了。
何至于此。
是啊,何至于此。
前世她不过就是嫁给了谢州,甚者最后已经与谢州和离了,可沈云芝这个疯子,竟是因此害了她家人,最后连她也不放过。
切骨之痛她至今想起都是痛不欲生。
她也想问何至于此!
姜绾抬眸,眼神冷而坚毅。
“当初我是因为救谢媛落水,才落下的这一身的病。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用不着你在这指指点点。如果你想要我做笼中雀,怕是你不能如愿了。”
“往后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互不相干。”
沈云芝她一定会杀了,不是现在,也是未来。
等到这个最大的危险除了,她一定毫不犹豫的与谢州和离,再也不相往来。
“咳咳。”
姜绾忍了许久,没忍住的咳嗽两声,咳得眼睛都红了。
谢州脸色难看,沉着脸色的回身,将水送到了她的唇边。
嗓子干疼的厉害,姜绾下意识的张唇喝下。
顿时觉得怪怪的,她重新拿过披风围上,掠过谢州抬步向外。
谢州放下茶盏,抬步过去。
不知何时,外头竟是下起了小雪,难怪白日的时候那般冷。
姜绾缩了缩身子,想唤青柚,头顶出现了一把伞。这般高的个子,不用问也知道是谁。
她欲伸手接过,那伞却挪了位置,她触及不到的高度,只得作罢。
这一刻,姜绾深切的感觉到。
谢州有病,且病得比她还严重。
明明方才还在厉声呵斥的指责她,转头就又当起了滥好人。
姜绾还未抬步,院门处于风雪之中出现一抹白色身影,顿时喜悦跃上脸颊,姜绾迎了过去,身后的伞如影随形。
姜成疾步到姜绾身边,顶着一头的雪,将怀里的东西献宝似的拿给姜绾看。
“阿姐,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红薯香甜的气息扑鼻,被他护在怀里,还是热乎的。
姜绾抿唇轻笑。
“这么晚回来就为了这个,都说了不要行夜路了。”
姜成认错的很快,半点不带犹豫的。
“我知道错了,阿姐就别怪我了,今儿遇到点事,下次肯定不会。”说着,姜成又正了神色。
“我都听谢六兄说了,你今日本要自己来接我的,那可不成。外头风雪大着呢,我自己回来,你要在府里好好养身体,不然我就像爹娘告状,说你不听话。”
谢六接到姜成的时候遇到点事情,后来跟着谢兰的两个人传信过来说没事了,他就没与姜成说,也没着急回来,因而姜成并不知道,正催着姜绾往屋里去,外头还在下雪。
姜绾一听就知道了,只含糊了过去。
“知道了知道了,就你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