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粹宫。
“砰——”
尖锐刺耳的撞击声响起,破碎的白瓷茶盏便散落满地。
王芙芝似乎还不解气,一个琉璃花瓶又应声坠地,她眸光狠厉,心中将甄嬛等人从里到外,翻来覆去骂了个遍。
桌上物品散落各处,好一通发泄过后,钟粹宫墙皮都被掀开一半。
贴身婢女香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心中暗暗叫苦,她家小主脾气向来阴晴不定、难以捉摸,不知这次又会生出什么事端。
王芙芝眼神阴沉,一口银牙差点咬碎,她今日故意撞上安陵容,本想借此机会与之结识。
不过是轻轻一撞罢了,到时随口说声对不起便能应付过去,倘若能顺利攀附上甄嬛,那便是意外之喜。
谁承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还未来得及开口道歉,就被夏冬春那个蠢货硬揪着衣袖不撒手,反倒像她欺负了人一般。
非但甄嬛那儿没攀附上,如今就连安陵容那里也弄巧成拙,精心设计的局被那个蠢货搅得一塌糊涂。
夏冬春当真是个搅事精,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王芙芝眸光一闪,察觉出些不对劲儿。
夏冬春怎会同安陵容关系那样密切呢?
剧中她明明最是瞧不起安陵容的,自选秀之日便是一副嚣张跋扈的姿态,把人从头损到脚。
合宫请安后,更是当众讥讽眉庄、甄嬛等人,被华妃毫不留情地赏了一丈红。
就连华妃这般恃宠生娇的人,也按时来了景仁宫请安。
今日怎么这样不对劲儿呢?难不成当真是因为穿越引发出了什么蝴蝶效应?
王芙芝眉头拧起,百般思虑却依旧无果,心下却无端端生出一丝窃喜,倘若蝴蝶效应影响这般大,保不齐日后坐在太后位置上的就是自己呢?
万丈高楼平地起,那么,眼下当务之急便是发展人脉,为太后之路铺砖添瓦。
可夏冬春那蠢货偏生跟着瞎搅和,王芙芝握掌成拳,筹谋除掉夏冬春的念头又加重几分。
她暗暗盘算,那蠢货看上去半点脑子也无,随便下个套儿,必定往里钻。
安陵容初入宫,如今胆小怯懦,缺乏安全感,攻略最为简单,且她心思细腻,具有超凡的敏感力。
若能收入麾下,定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只需每日对她说两句好话,她便能两肋插刀,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如此想着,王芙芝唇角微扬,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吩咐道,“香荷,快把那首饰盒子取来,随本小主出门。”
说着便麻利起身,向殿外走去,王芙芝心道,时间不等人,眼下已然落后一步,怎能再耽搁下去?
香荷瞧了瞧满地狼藉,旋即赶忙抱起首饰盒子便跟了上去。
她暗自叹息,自家小主幼时突发高热昏厥,醒来竟变成这副神神叨叨的模样,别说是她,就是老爷夫人都束手无策。
唉,香荷愁云满面,心下喟叹,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那厢王芙芝步履匆匆,直奔延禧宫而去,这边年世兰置身凤榻,分外悠闲。
这一觉似乎睡得格外舒适,年世兰将锦被又拉高了些。
她从未感觉瓜果香气这般好闻,仿佛被柑橘蜜柚包裹其中,令人舒适又安心,这就是凤榻吗?当真是极好的。
“娘娘。。。。。。”颂芝犹豫踌躇,不知如何开口。
自家娘娘睡醒后便霸着皇后的妆镜台,妆奁匣子翻了又翻,嘴里一直嘀嘀咕咕。
什么这个翡翠颜色浮,那个金簪成色差,连皇后的东珠耳环都被贬到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