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拉贝先生的住所,收容了大约600位难民。他驱赶着想要从大门进来的日本人,他说:“出去!这里是德国人的地方!你们不能进来!”
正门不能进入,便有两个日本兵在拉贝住宅越墙而入,企图作恶,惊慌的难民们忙呼唤来拉贝。拉贝匆匆赶到后,严词叱责。
日本兵看清他是德国人之后,只得悻悻地收起枪,要拉贝打开大门让他们出去。
“不行!”拉贝用身体挡住大门,断然拒绝,“你们从哪儿爬进来,就从哪儿滚出去!”
两个日本兵只得灰溜溜地翻墙而去。院内的难民见到这一幕,不禁拍手称快。
他曾经救下一整个家族。
有一个家族37个人,被日本兵抓住了,全被绑好了跪在地上。日本兵准备砍头的时候,拉贝刚好经过,他就和日本兵交涉,最后把这37个人都带走了。
在这无边黑暗里,崇高的光辉依然熠熠生辉。
南京出事时正在日本旅游的贝德士先生,在得知南京被日本人占领后,非但不庆幸自己躲过了浩劫,还与家人告别,冲破重重封锁,之身回到了南京,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金陵女院这个晚上,又是一个痛苦的夜。日本人下了期限,明天就过来领人。
华小姐提出要求,日本人不能抓走良家妇女,而且必须要姑娘们自愿。可是这里大多都是些女学生和平民家的媳妇女儿,哪个不是良家女子?就算不
是,谁愿意去伺候日本人?
谁都知道,那是去送死啊。
华小姐深吸一口气:“姑娘们,日本人的要求,你们都听到了。”
“我不愿意让任何人受到伤害,可是事到如今,我已经看过太多女人与女孩受到迫害。”
“话不多说……你们……有谁愿意站出来,为了更多的中国同胞的安全……”
女人们面面相觑,身体瑟缩着,显然是谁也不愿意去的。
良久,一个女学生突然站起来:“我去!”
那面孔似曾相识。姜滢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是傅文卿第一次带她去金陵女院时,在钢琴教室里遇到的那个女生。好像……是叫婉婷?
李婉婷咬着唇,尽管害怕的不成样子,神色却很坚定。
“婉婷!”一个看起来跟她关系很好的女学生当即就有了哭腔,“你去了可就回不来了!”
“谁去了不是个死?我去了,就能少一个人遭到日本人祸害,也算死得其所了。”李婉婷与那个女学生拥抱着。
女学生抽泣着:“那我……我陪你一起去!”
李婉婷身子一僵,抱的更紧。
见两个女学生这样,几名妇女也站了出来。
“我们都是嫁过人的了。这些孩子不一样。她们就和我的女儿一样大……我的女儿已经被……我怎么看得下去这些孩子们被日本人糟蹋。”
……
有了带头的人,越来越多的人站了起来。对于那些亲人们都已经死在屠杀中的女人而言,再活下去也
是终日的痛苦,不如在生命的最后发一点余热。
女人们拥抱着哭泣着,华小姐默默拭去眼角的泪水。
可这些女学生加上站出来的妇女,也才十几个,远远达不到日军要求的一百个。
在短暂的沉默中,一个清朗的女声忽然说:“我也去吧。”
人们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那个角落。
穿着袄裙的女子,原本一直靠在身旁的男人怀里。她轻轻直起了身,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