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沈临风等他走了,才拿起一个匣子进来交给窈娘,原来沈临风见窈娘着实有些怕生孩子,就托朋友买了这些避孕之物来,白日泡上一天,夜里才能用。如此二人舒坦了,也不必现在就受生育之苦,沈临风也觉得窈娘和自己现在危机重重,背后的人还未揪出来,再者他们夫妻现在着实分不开。
见了这个匣子,窈娘不由得一笑:“我都有些吃不消了。”
“吃不消我们俩就不用,早些睡觉。”
“那可不行。”
……
今年是窈娘头一次当家,还要准备祭祀之物,什么最新的糯米如何储存,要如何做,这些她都在纸上写下。
这是当家主母们的日常,很琐碎平常,而祖父的属下徐翰之死,最后被判成自杀。这位徐员外原本一心跟随祖父的,只是那些人捏着他儿子不放,他既不愿意背叛祖父,也不想让那些人真的坑害他儿子,因此故意在说客离开之时自杀。
窈娘这才知晓沈临风曾经跟她说过,大刀阔斧改革其实是很难的,这也给她在查二房的事情时敲了警钟,若无十足把握,反而会害了无辜的人。
她就不信二房从来不会出什么纰漏,她和沈临风都警觉了,日后迟早会找到蛛丝马迹。
沈二夫人还浑然不知,她还正等着看笑话呢?今年沈夫人回去老家了,大房还要掌祭祀,那可不容易呢。
至于三房卢扇儿倒是想出了不少俭省之法,可惜沈家大房要施粥,三房的清大奶奶不由得道:“三太太,以往都是大伯母代我们三家一起施粥赠药,今年大房独自设了粥棚,挂的幌子也是沈编修府邸。那咱们府上是不是也单独要施粥或者赠药?”
卢扇儿皱眉:“二房怎么说?”
“二房暂时还没说,太太是要和二伯母商量一起么?”清大奶奶问起。
卢扇儿道:“总得先问问二嫂的意见,若是她同意,一起办也好。”
沈二夫人倒是愿意和她们一起,但是沈二夫人有个要求:“我们设定了好几个粥棚,其中有一个不如让清哥儿媳妇去操持,你与我们一处,到时候也多认得几位官场的夫人,对你而言也是好事。”
“好。”卢扇儿答应了。
别看一起合着施粥,但沈二夫人要求的粮食可不少,米要五十石,面要两百袋,听说这还是少的。
因此,卢扇儿上门找窈娘打听去。
窈娘管内账,外面的账房还是沈临风管着,他是宗子,自己也颇通庶务,尤其是在生意这条路上,脑袋一想就是一个主意。上次,他见窈娘看账本,还给窈娘出难题,故意做了假账,窈娘居然都没发现。
真正的高手做假账其实很难察觉,家里那些厨房还有管事娘子的账本平日很容易发现问题是因为她们本身也就认得几个字,并不精通。
人家沈临风是真正非常专业的,他还惋惜自己没分到户部去,偏偏在翰林院,臭屁的很。
所以她拿九章算术在看,每日沈临风会给她出几道题,说起来她在家也算账,怎么没发现往深了学这么难啊。
正打了个哈欠,听说卢扇儿过来了,窈娘又起身迎她。
卢扇儿见窈娘面前堆着账本,她也听说了长房钱最多,要不然当时也不会三房分了产,但平日三房没有分家都在一处。
“侄儿媳妇,我就开门见山了,我听说你最近施粥了?不知你施了几日,准备了多少粥米?”卢扇儿倒也不绕弯子,直接就问了。
窈娘反问:“可是您这里也要施粥吗?”
她是特地没有和另外两房一起,她早就发现了,无论这两房仕途更高还是更有钱,总归和她们一处大房总会吃亏,所以她就和沈临风商量之后二人直接设了一个粥棚,挂的是沈编修府上,夫妻二人还亲自给灾民盛粥。
卢扇儿道:“是啊,这施粥我才刚嫁过来,并不知道如何处理,所以想先问问你的意见。”
窈娘笑道:“京里富户不少,我家大爷说实在的只是个正七品的编修,我们只施了三日粥,大概每日三石左右,早中各一次,炖的都是稠粥,另外还备下了榨菜、馒头、烧饼这些。三日大概十石左右。”
“才十石吗?”卢扇儿突然觉得自己的五十石也太多了。
窈娘笑道:“我们就一个小粥棚,主要都是给孩子女人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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