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反悔了?”
乔安安说:“听起来也不像,他不想离的话,那时候就不用答应你了。”
“也是,昨天领导都找我谈话了,就是说军婚不易,要相互理解。”
也就是说例行调解开始了。
李文龙的话,乔安安一直想不明白,直到看见了墙上的大红标语:亏了我一个,幸福十亿人;手握钢枪,保家卫国,她才恍然大悟,八十年代的那场自卫战,轮到这个军区的部队出战了。
难道季诚他们也要参加?
这么一想,李文龙的话就能解释通了,部队里没有孬兵,都是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李文龙也是。
要是牺牲了……李文龙的这句话有多悲壮啊。
想到这里,乔安安又想到季诚,难怪不急着要孩子,是怕这个孩子拖累乔安安。
虽然知道军人的职责所在,要是这个军人是自己的亲人,甚至是自己的丈夫,那种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人都是有私心的,乔安安自认做不到那么伟大。
老家来电话了,还是季母打过来的,说起来有点好笑,乔张氏带着乔树村改嫁了。
江秀娘仨个听见季诚说的话,竟然愣住了,不可置信。
二爷爷说的也是气话,就是让乔张氏收敛一点,别作死,可没有逼她改嫁的意思。毕竟乔张氏六十多了,乔树村也四十出头,哪有带这么大的儿子改嫁的?
“是真的,嫁给了城边上一个老光棍,再生是不可能了,白捡了乔树村这个大个儿子,老头很愿意,大年初六就来木兰村迎娶了。”
这在木兰村可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六十岁的老寡妇带着四十岁的光棍儿子改嫁……
乔安安说:“不是老嬷嬷说生是乔家的人,死是乔家的鬼吗?这不做乔家的鬼,要去做别人家的鬼了?”
这一切都源于乔树村,乔氏大家族的孤立。
在这之前也就只有二爷爷几个人知道乔张氏对婆婆做的事,唉,现在整个大家族的人都知道了,对这种心肠歹毒的人,谁敢往上凑,万一看自己不顺眼,对付自己呢?
大家族祭祀,上山上坟,都没有叫上乔树村,就像这两个人被乔氏家族开除了一样。
乔树村就很憋闷,他不反思自己,却把这一切都怪罪在了乔家人身上,还有季家人,就是季满仓去找的二爷爷,替二嫂出的头。
心情不好,就跟他那狐朋狗友一起喝闷酒。
那些朋友也都是一路货色,都不是什么正经人,有个人就说道:“要我说让你妈改嫁就改嫁,离开你那个小山沟沟不好吗?”
乔树村皱眉,“说的轻巧,我妈都六十一了,还有我一个光棍,要找个又穷又小的老光棍,还不如不找,我又不缺爹养老。”
“是光棍不假,但是他的儿女都是工人,他还有退休金,房子还有一栋。你妈嫁给他,没准还能给你安排工作,还能给你说上媳妇,我就问你愿不愿意?”
乔树村不相信人家这么好的条件,怎么可能要农村的,就这样的条件找个三四十岁的也能找着,这么一比,他妈可没有什么优势。
“这就看大娘的本事了。”
乔树村的老娘,别看年龄大了,风韵犹存,又不是下大力的人,皮肤特别好,看看起来不像60岁,说50多岁都有可能相信。
乔树村心动了。
乔树村回来跟他妈一说,把乔张氏气的够呛,“你妈都这么大年纪了,你还要拿着你妈卖钱吗?我要是走了这一步,还不让人戳脊梁骨?”
乔树村说道:“你现在就没人戳脊梁骨了?去了那边还没有人认识你,在这边谁不认识你?再说他也不是一般的光棍,他有退休金有房子。”
乔张氏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有利可图,她就答应了。
和退休老头见面,他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把老头迷的五五迷三道的。
前后不过七天的时间,乔张氏就成功的把自己嫁了出去,带着她四十岁的大儿子。
乔安安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江秀说道:“老嬷嬷走了,我跟山子就回去了,今年春脖子长,回去收拾收拾春地,过些日子秧果子(花生)。”
江秀不是没有眼色的人,跟女儿女婿住在一起,有诸多的不方便,她又不聋,不是一点听不见。
乔安安不想让妈和山子回乡下,一个女人种地不容易,回县里倒是行。但江秀觉得自己用处不大,她还是想回乡下种地去。
江秀在厨房刷碗,季诚走了进来,轻轻的把门带上了。
江秀回头说道:“就两个碗,我自己就刷了,不用你。”
季诚还是过来帮忙了,“妈,留在部队吧。”
江秀摇摇头,“不了,家里还有几亩地呢,庄户人不种地吃什么?”
“哪有娶了媳妇,连丈母娘小舅子都一起养着的,没有这样的道理。”
季诚还是说了实话:“妈,我可能要出去玩任务了,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安安一个人,我有点不放心。”
江秀很担心,“去什么地方?有没有危险?”
“这个不能说,危险肯定有危险,我会好好保护自己。”
受伤可以,只要有命就行,他还想以后陪着乔安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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