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雨禅村月朗星稀,陈念站在炽音庙后面,抬头看天。
突闻身后有脚步声。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陈念转身看到炽音,温和的笑道。
“那你为何等到现在?”炽音不解。
“你有离开过雪山吗?”陈念不答反问。
“雪山生我养我,为何离开?”炽音也反问。
“也不离开这座庙吗?”陈念继续问。
“村里人供我养我,为他们祈愿祈福是我应该做的。”炽音答道。
“你想做吗?”陈念问道。
“这是神该做的事,而神没有自己的欲望。”炽音面无表情,读课本一样说出这话。
“神没有吃喝拉撒的需求,你有吗?”陈念反驳。
“……”炽音转过脸,不看他。
“后天我会离开这里,如果你好奇外面,我可以带你一起出去。”陈念说话很温柔,深夜的月光打在他脸上,斑驳的阴影衬的他面如冠玉,俊俏无比。
炽音没见过这样的人。雨禅村的村民大都皮肤粗糙黑红,鲜少有这样俊俏的人。也从没有人用这种语气问她的意见。
已知的一辈子庙里供奉生活与未知的山外,炽音伸出手,算是给他答复。
陈念露出笑容,灿若晨光。
“……”
“你有隔空移物的能力?”和善的老者问道。
炽音不舒服的坐在一个奇怪的椅子上,她身处玻璃房,四面都有人在看她,正对的老者慈眉善目,坐在轮椅上笑眯眯的看着她。
老者的身后,站着身穿工作服
的陈念。炽音看向陈念,陈念冲她点点头,炽音瞬间就安了心。
“嗯。”炽音点头。
老者看向玻璃屋旁的女孩,女孩拿着一个魔方,递给炽音,柔声告诉她,试试移物。
炽音没有接,只是心念一动,魔方便飞也似的跳上天花板,在顶上风一般的转来转去。
而炽音全程,都端坐在凳子上,动也不动。
“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老者手一撑轮椅,差点站起来,但残破的身体迫使他又坐了回去,他一把抓住陈念的手,一个劲的说,“快,看她身体的各项指标,快。”
炽音坐的凳子上连接着各种指压按钮,可以实时观测她身体的各项动态。
“心跳正常,呼吸正常,血液……血液有问题。”陈念说道。
……
“什么问题?”老者探头探脑,向一旁的设备看去。
“她的血液里,含有一种未知元素。”陈念敲击键盘。
……
炽音的血液里含有一种奇特的物质,经提取,发觉是一种从未见过的胶态物,实验过后,发现有能让人体组织再生的功能。
陈念不停的告诉炽音,这是科学,是研究,她离开了雨禅村,得到了自由,应该追求真正的科学技术,曾经村里的唯神主义是错误的,她之所以有特殊能力,只是因为血液中比别人多了一点东西,没有别的。她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一样融入社会。现在只需要加入他们的科研组织就好。
或许炽音
太渴望经历没经历过的一切,或许是陈念的笑容太有感染力,让她心跳加速不止。
炽音加入了那个科学组织。
以科学研究为名,每隔几天就会有人来抽取她的血液。
炽音日渐苍白,消瘦,力量一天不如一天。她曾经在炽音庙参悟不透的道理,在这里更加陷入迷惑。
直到有一天,她步履蹒跚的从实验室外往食堂走。见到陈念与玻璃屋旁给自己递魔方的女孩手挽着手。
“丑东西什么时候才能走啊?”女孩嘟着嘴。
“她的血可以治老师的腿,老师的腿好了她就可以走了。”陈念笑着抚摸女孩的秀发。那乌黑浓密的长发,正是头发稀疏枯黄的炽音最渴望的。
只是她突然明白,他们说的丑东西是自己。
炽音躲在大树后面,静静听着一男一女的对话。她血液带给她的,不止是移物,更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超能实力。
“你最近跟她走的那么近,不会是看上她了吧?”女孩怀疑道,她有一张让人艳羡的漂亮脸蛋,不同于炽音粗糙的皮肤,女孩皮肤白皙滑嫩,像剥了壳的鸡蛋般动人。
“怎么可能?”陈念赶忙解释,他对天发誓般的举起两根手指,“我要是对丑东西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就让我死于非命。”
“这还差不多。”女孩转怒为喜。
……
炽音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