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虚弱地捂住胸口。
“阿宇,胸口好闷,孩子——”
林禹立刻转身,抱着苏瑶大步离开。
甚至顾不上左腿快步走动时表现出的僵硬怪异,只留下这句话。
“阿悦,等我回去和你解释。”
对上了苏瑶得意的目光,我忽然觉得冷极了。
原来,她这么有把握的原因是孩子啊。
是我再也不会拥有的孩子。
2
我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家,蜷缩在沙发上入睡时,我久违地梦到了那个离开的孩子。
那时林禹的病其实已有好转,我陪他外出写生。
在路上我们遭遇了一场严重的泥石流。
我醒来时才得知自己失去了一个孩子,并且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
而林禹在泥石流发生时为了护住我,一条腿受了重伤,留下了不可逆转的残疾。
那是我第一次产生离开的念头。
林禹以一种决然的方式留住了我。
他握着我的手,抑郁症发作,最后因为呼吸困难休克时还紧紧地抓着我的手。
那时我以为我们真的永远不会分开。
而现在,我的主动离开对他来说才是解脱吧。
眼角的泪被人擦去,林禹把我抱到床上。
“怎么睡在这儿?着凉了怎么办,梦到什么了,怎么还哭了。”
我抬眼看窗外,天已经亮了。
“她的孩子没事吗?”
“什么孩子?没有孩子,她胸口闷只是因为哮喘发作。就算有孩子,和我也没关系。”
我听着林禹心虚的否认,打断了他的话。
“我只是随便问问。”
我的脸色太过平静,林禹的脸色一僵。
“你生气了?昨晚是意外,我不知道另一个落水的人是你。否则,我一定会先救你的。”
我有些出神,已经分不清,他是真的害怕失去我,还是仅仅只是害怕我的哭闹。
我有些头疼,不耐地皱了皱眉。
“我没生气,你不用和我解释。”
我的冷淡让林禹的话哽了哽。
他贴了贴我的脸,神色一变。
“烧成这样,你自己没感觉到吗?”
我被他不由分说地架去了医院。
如今他已经能从容地和医生交流,能适应一些嘈杂环境,抑郁症也早就不再发作了。
林禹来去几趟,拿热水袋暖着输液管,又来回地试图把我冰冷的手捂热。
他低着头,眼睛红了一圈。
说他错了,说他瞎了眼,怎么会连我都没看见。
唯独不提当时为什么带走苏瑶留下我。
“林禹,你恢复得比我曾经想象的还要好。”
我看着他口袋里不停振动的手机,突然有些感慨。
“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林禹敏感道。
“说的好像你要丢下我离开一样。”
也许是意识到了什么,他不依不饶地不肯放过这个问题。
我不置可否,提醒他手机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