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国无疑是这场比赛中冲出的一匹黑马,这样的结果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
殊月莞尔一笑,丝毫没有惊讶。
既然是云泱看准的人,那自然是不会输的。
后面的比赛再没有什么看头,殊月百无聊赖地剥开一颗葡萄,准备递给一旁的云泱。
视线中的位置空空荡荡,殊月递出的手一僵,那颗葡萄又被他随意扔在了盘中,和一片狼藉的葡萄皮混在了一起,任汁水四溢。
云泱坐在马车中,一旁的盆中放着冰块,飘着丝丝凉气。
热茶还未放凉,约定好的人便已经掀开了马车帘。
云泱抬眸。
“师父。”来人一手掀着帘,靛蓝色的帘和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进来。”云泱言简意赅。
“是。”无埃瑾衣低头进来,坐在了马车的左侧,那边放着冰鉴,贴着他苍玄色的衣袍,男人瑟缩了一下。
“这边。”云泱注意到他被冰到的下意识反应,指了一下自己身边的座位。
那里,确实离她更近。无埃瑾衣敛下双眸,那翩然跃迁的蓝白睫显出一种楚楚的动态。
两人衣角交缠,云泱将那杯还未放凉的茶放在男人面前。
“师父,你,还好吗?”他犹豫了一会,试探着开口,却不敢去看云泱的面容。然而刚说出口,他就发觉到这番话语的不恰当。
醒来之后面对一张完全不一样的脸,想也知道变成这样一个陌生的人之后她受到了怎样的打击。
然而她依旧能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到这样的地步。
“尚可。”云泱停顿了片刻,回道。
虽然在刚到这幅身体之后有一段时间很是狼狈,但总体来说,还算是……过得不错吧?
尚可。
师父总是这样,仿佛是任何事情都无法影响她,不管是遭遇什么。
“师父,徒儿幸不辱命,在叁年之内成为了祁国的国师。”
云泱一怔,她先前并不知晓无埃瑾衣为何会在今日约她,原来,是因为这事?
这个约定……
刚被云泱救了的小无埃瑾衣还尚且有些黏人。
他像是刚找到了鸟妈妈的幼崽,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云泱。
穿着一身素衣的云泱黑发如瀑,只用一根发簪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却不显得朴素,倒是越发有仙人之姿了。
在她身后,几乎还只到她胸前的无埃瑾衣亦步亦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