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贞虚弱地躺在床上,满心痛苦地纠结着。
她知道自己这胎怀相不好。
可是没想到,会艰难到这种地步!
现在才几个月,小肚子处就时不时传来隐痛。
如果不是一直有药馆的大夫开的保胎药,她都不敢想,这个孩子能不能平安躺在自己肚子里!
“不行。”
钮钴禄茹贞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得做两手准备。
她把绿蜡叫了进来。
“去,再把我的症状和那个小郎中交代一遍,”茹贞咬着下唇,艰涩地说:“问问他,我这个孩子,究竟还能不能保得住?”
绿蜡吓了一大跳。
此前,她是完全没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这种地步啊。
格格这些日子,确实被折腾得不轻。
不怎么干呕了之后,胃口却较之以往,也大了许多。
又因为害怕被其他人现,就连热食都不敢点。
只能吃一些冷掉的糕点,来填饱肚子。
或许,这就是根源所在?
绿蜡心中慌成了一团乱麻。
下意识应声后,就要慌慌张张往外跑去。
直到在院子门口碰见了杏儿。
“绿蜡姐姐,出什么事了吗?”
杏儿一脸担忧地问道:“你看起来脸色很差哎。”
绿蜡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脸。
而后扯出来一个僵硬的笑,当即否认:“没有,可能是累到了。”
“那姐姐可要好好照顾自己,”杏儿脸上的关心毫不掩饰:“要是累到姐姐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绿蜡点点头。
她这会儿完全没有寒暄的心思。
随意敷衍了几句后,就找个借口先离开了。
杏儿看着她匆匆忙忙的背影,暗自咬牙。
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这个钮钴禄格格,真是片刻也不让人安生。”
随后,她也换了衣服,急忙出去了。
等绿蜡回来,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她带来的消息,给了茹贞一个胆大包天的想法。
“你说,我要是——”
她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但刚刚猛然冒出来的那个念头,在脑海中怎么都挥之不去。
“我要是把孩子的病弱,嫁祸到其他人身上呢?”
一句话把绿蜡吓了个半死。
“主子!”
她忍不住大喊出声。
“闭嘴!”
茹贞瞪了绿蜡一眼,“你是生怕别人听不见是吗?”
绿蜡自知失态,于是也唯唯诺诺不敢再吭声了。
两个人都没有现,外间的支摘窗,有一瞬间的小动静。
荣安院。
“主子,那钮格格实在太过分!”
冬夏满心的义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