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曾经求过无数次,希望林禹的病能痊愈,可是他却变成了这幅样子。
林禹却好像洞悉了我的想法。
“灵的。你求了,我就好了。”
“现在不是不灵,而是你的愿望里不再有我了,不是吗?”
他的手受了伤,不再灵活,与那条红绳纠缠,直到额头出了一层薄汗也没有成功。
“阿悦,那天宴会的话,你听见了对吗?”
我沉默着没说话。
“那些话不是真心的,我想和你结婚,只想和你结婚。”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开心果。你能让我开心起来,只是因为你是叶清悦。”
“那个孩子是意外,后来,我只是觉得你会喜欢一个孩子。”
“订婚宴是为了应付林家人,我原本打算第二天回去就和你求婚的。”
林禹还低着头和那条红绳纠缠,他一股脑地解释着,似乎不是为了求我原谅,只是单纯地说出憋了很久的话。
我抬了抬手,那根红绳就从他的手间滑落,掉在地上。
就像是他一直努力却无法修复的一切。
“系不上的,就算你诚心地求来,可是时机已经错过了。”
“就像你的解释,从一开始我就没想听。”
一滴泪落下,带着灼热的温度,砸在我的手腕。
“阿悦,我该怎么办。。。。。。”
林禹抓着我的手,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像很多年前病重时那样不知所措,笨拙地寻求帮助。
我抽回手。
“答案藏在你不敢翻开的最后一页,那还是你教我的道理。林禹,我们都往前走吧。”
背后传来难以抑制的哭声。
我像之前很多次一样没有回头。
12
我和晓峰回国后不久就举办了婚礼。
婚礼前夕收到了林禹也回国了的消息。
晓峰如临大敌。
“要是他敢来打扰我们,这次我揍他你可没有理由再拦了。”
但是林禹倒是没空做出什么,林家因为他不计后果的任性陷入了很大的麻烦中,他分身乏术。
直到婚礼那天,林禹都没有出现。
只是婚礼结束后,有人在礼堂最后发现了一幅未署名的画。
再次得到林禹的消息,是很多年过后。
我们在登山赏景时遇到了林禹的助理。
“林家剥夺了林少的继承权,想把他送去国外。可是林少执意要到这座山上来修行。”
“但是你们放心上山吧,就算碰到了,他也不会打扰你们的。”
助理轻轻叹了一口气。
“林少执念难消,幻觉出现得很频繁,早就认不清人了。”
曾经我在这山路上一步一步,祈求林禹痊愈。
却没想过有一天,林禹会在这座山上执念深重,变得神智不清。
山风簌然吹动,空然轻盈。
吹动了沿山路上密密麻麻的许愿牌。
多的是山风吹不散的执念。
而幸好我放下了一切,选择了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