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呢,说话。”池渊手指头往林妄袖子里钻,把衣服全推到手肘,露出青紫一片的手臂。眼神很沉地看了两秒,拽着他手腕,弯腰亲在了伤口旁边。
磕这里撞那里的胳膊,忽然被柔软的小心地碰着,反差自不用说,林妄手指明显地一颤,胳膊已经湿了一小块。
肩膀被刺激得耸着,视线乱晃不知往哪放,就看池渊低头时颈侧的血管,幻想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淌到了胳膊上,输送过程让他酥酥麻麻,轻轻咬着牙,无意识地舔嘴唇。
林妄嗓子哑的自己都不好意思听:“池渊。”
池渊模糊地应了一声,左手在他膝弯打转,往下托了托,控着他别乱动。
林妄腰紧跟着一哆嗦,上身往后蹭。池渊看他,林妄就摸他手背,说腰有痒肉,一碰就难受,没想挣开。
池渊松了手,嘴角是湿的,嗤了声说:“我碰了么?”
不等林妄说话,他说:“是不是又要说不像样?我分心惦记你算不像样,你累了和我说算不像样,上综艺跟我捆一起也算不像样。林妄,你跟我这么见外,是想让我生气然后把你做了么?”
林妄没想到池渊会一次说这么多,但他无言以对,除了最后两句,他就是这么想的。
池渊就抓着他,俯身靠过来,两个人鼻尖对着鼻尖的时候,低声说:“别这个表情看我,你越看我越想让你哭……跟我撒娇不犯法,别什么事都自己撑着,嗯?”
一番话听完林妄心底都是烫的,烫得他不知道该干什么,胸口幅度很大地起伏着,口水咽下去了可喉咙还是干,又涩又痒,好像有什么应该在这。
他这时候应该说“我知道了,我以后听你的”,他以前一定会这么说,因为他是年长的那个,打心底里觉得就是该他让着惯着池渊,他的需求都得往后靠。
这样才“像话”。
但这次,看着池渊紧盯着他的眼睛,林妄抿了抿嘴唇,手也搭在了池渊的后背上,艰难地张了张嘴,每一个字都是挤出来的。
“我不习惯,池渊,我还不习惯。”
“不逼你一次就改,”池渊低头亲了亲他的嘴唇,过了会,在他耳边用气声很慢地说:“试试,跟我撒娇,还是我先教你一遍?”
林妄耳根连着脖子红了一片。
什么事都自己扛、扛了十几年的男人哪会撒娇,这个词就没在林妄的字典里出现过,他和谁都没撒过娇,多难受都没有过。
平日里什么都懂的林哥这回是真露了怯,手指在池渊手背上无意识地动,臊得都有点自暴自弃了,无奈地哑声说:“你教我吧,这个,我不会。”
池渊就等着他这句话呢,闻言嘴唇紧紧贴着林妄的耳朵,软着嗓子,呼吸一下凌乱了,抓住林妄的手十指紧扣,那种意味很浓地用林妄的口气说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话。
林妄一开始听的认真,到最后越听越不能听,偏过头又被池渊捧着脸按回去,听池渊给他说现场。
池渊嘴里的主语是“我”,可是“我”喊的是池渊自己的名字。
这个“我”是谁,不言而喻。
一段话气喘吁吁地说完,林妄脖子让汗湿透了,项链挂在上面,戒指刚好陷进锁骨的小窝里,和汗一起衬得发亮。
腿一直曲着,刚才害臊到一直紧绷,现在早酸了,池渊不用林妄张嘴,就抬起来放在了它该在的地方。
然后说:“到你了。”
林妄能说句想你了都酝酿了一个月才开口,刚才那一段难度实在是上升到一定高度了,就算考验演技,在池渊面前他都演不出来。
林妄吸了口气,还是没说出来,讨饶地叫他:“小池,我说不出口……”
小池——林妄很少这么喊池渊,记忆里也就只有两次。
一次在浴室,林妄抱着他站不住了,就喊小池,说不想要那儿,要这儿。
一次在下雪的冰面上,林妄问,小池你吃的是什么药。
池渊喜欢听林妄这么喊他,如果可以录下来,他能一宿一宿地听。
“再叫一遍。”他说。
喊这个林妄没负担,搂着人又喊了一次:“小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