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冷亦脱去身上的运动服。
虽然做了简单的包扎处理,但鲜血还是源源不断地从伤口中冒了出来。
冷亦拆开纱布,小心翼翼地检查着自己的伤势,只见她的小腿上多了道深不见地的血洞,周围的皮肤也被滚烫炙热的子弹烫伤了。但万幸的是,没有伤到骨头。
以联邦的医疗水准,这样的伤,医院中的智能机器人就能轻松解决。
但冷亦并不打算去医院,因为会留下痕迹。
她不想让塞缪尔掌握自己的行踪。
说起来,现在应该有人发现的那场大火了吧。
冷亦拿出手机,搜索相关新闻。
确实有人将这场火灾的视频发到了网上,但这并没有掀起讨论热潮。
这点完全在冷亦的预料之中。
联邦是个人情淡漠的世界,因为超凡力量和阶级统治的存在,这个世界中,人命成为了最为轻贱的东西,尤其是流民。他们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离开,没人在意他们的死活,就像是站在顶层的财阀不会在意普通群众的死活一样。
而这场火灾又发生在荒废已久的郊区工厂,这种地方居住的绝大多数是流民,人们自然不会对他们的死亡感到难过,在这个世界中生存的绝大多数人,就像是一台摒弃了情感和人性的冷漠机器。
而她也是一样。
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
雨丝连成水幕,将外面色彩斑澜的霓
虹城市染上了一层朦胧色调。
冷亦转头看向窗外,喃喃自语:“又下雨了。”
如果这场雨继续下去,那就麻烦了。
此时此刻,楚家
楚清河凝视着窗外的景象,漆黑如墨的眼瞳中清晰地倒映出环绕在周围的丛山峻岭,或许是因为这场的突如其来的雨,原本静谧祥和的山峰多了几分森严冷冽,楚清河的表情特性开始的放松变为凝重。
楚清河神色担忧地看着哥哥:“克米尔山峰地势本就险峻,雨水会让山路变得更加湿滑,哥,你一定要小心一点啊。”
楚清越语气平静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看着自信满满的哥哥,楚清河脸上浮现出几分愧疚:“如果不是我,你也不用独身涉险。”
楚清越眉头紧蹙,不认同道:“说什么呢,你是我的弟弟,照顾你本来就是我的责任。而且,如果我当时能够寸步不离的跟在你身边的话,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楚清越永远也忘记不了那一天。
那时候的他才十岁。而他的弟弟楚清河才不过五岁,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
他是父母的掌心宠,也是对他来说最为重要的人。
楚清越做梦都没想到,会有人对家中这个视若珍宝的小少爷下毒手。
那天他放学回家,看到的却不是笑脸相迎的楚清河,而是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小小稚童。
楚清河那张稚嫩的脸庞完全褪去了血色,像是一张一戳即破
的白纸,脆弱地让人心疼。
看到他的身影,楚清河艰难地朝他伸出一只手。
“哥哥。。。。。。”
他以为清河会跟自己撒娇,会流着泪说“好痛啊”。
但他只是扬起笑容,用一种轻松的语气对他说道:“欢迎回来。”
医生很快赶来,但却对楚清河的病情无能为力。
因为这根本不是一种疾病,而是一种极为可怕的精神诅咒。
来自七阶心灵猎手的超凡能力,诅咒降临。
哪怕楚清河未来成为超凡者,他也无法活过二十五岁,不仅如此,频繁使用超凡能力还会透支他的生命,让他更早迈向死亡。
解决的办法只有两种,一种是杀掉下咒的超凡者,一种是找寻一个比下咒之人实力更强的人来解除诅咒。
而在这个世界上,实力最强的心灵猎手就是加西亚家族的家主,但他同时也是下咒之人。
也就是说,楚清河的诅咒无解。
今年七月,楚清河将会度过自己的二十二岁生日,如果无法找到解除诅咒的办法,他的生命将只剩下最后两年。这件事,楚清河并不知情,楚家上下也早已统一口径,这个秘密楚清河将永远无法知晓。
但在近期,事情出现了一丝转机。
加西亚的现任家主去了克米尔山峰。
这是他耗费多年才打探到的消息,加西亚现任家主索罗斯会在每年的五月初前往克米尔山峰,并且呆上七八天左右的时间,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要去哪里
。只知道这个习惯他整整坚持了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