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盔甲已经被万箭射。穿,像刺猬,膝盖骨更是嗑得粉碎。已然死去多时,头颅僵硬垂着,血顺着他的鼻尖将坠未坠。
倒下的人不计其数,堆成小山。
隼在半空中盘旋。
贞景的士兵还在四处翻找。
脚下的血凝成小河,淹到靴边,四处都传来踩淌的声音。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腥臭的血腥味,隐隐传来肉烧焦的味道,刺鼻到令人作呕。
邺襄已经杀得干干净净了,宫殿的每个角落都被兵卒翻了个底朝天。
一匹通体黑色的战马抖着沾血鬓毛,低低嘶鸣,旁伫立着一位高大伟岸面色沉郁的俊美男人。
他的战甲染满了鲜血成了红色,从边角勉强能看出来原先是银色的铠甲。
脸上也沾染着血,却不是他自己的。
不知道是第几遍。
分出去四拨的军领挨个过来跪成一排,面面相觑之后,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相同的结果。
扛着男人阴戾的视线。
个个通骨发麻,脸恨不得埋到血土里,战战兢兢抖着,咽了又咽,谁都不敢当出头鸟,回话。
司沂一一扫过,声音冷到浸人骨髓。
“怎么,还没有找到?”
军领匍匐嗑地,抖着声音,“臣……臣等无能,有负太子殿下重托。”
“邺襄人狡猾,微臣已竭尽全力去寻找,可。。。依旧没有找到传说中这味珍惜药材究竟被藏到哪里。。。。”
司沂远看着邺襄残败的宫殿。
淡漠勾唇,扭了扭了他的脖颈,发出骨骼活动的咯咯响声。
嗤骂,“真是没用呐。。。”
军领们也不知道他话里特指的究竟是谁,心惊胆寒到一个比一个的头匍得更低。
邺襄是贞景边部的一个小国。
地方虽小,国土肥沃,适宜草药的生长,邺襄西南一带出了很多的苗医。
之前纷传有苗医培植出了一株能生死人肉白骨,解天下奇毒,固本培元延年益寿的草药。
并进献给了邺襄的国君。
多方势力得到消息,不论真假,纷纷起了试探的心思。
若是真有这味仙药。
谁不想要呢,延年益寿啊,指不定就能够长生,这实在是一个太大的诱惑了。
经人多番证实,邺襄国君的手里还真有这株仙药。
各国的君王分别以重金、美人、更甚者割让城池兑换这味药材。
邺襄的君主含糊其辞,皆没有表态。
有人说他一直推辞,是不是想要进贡药材给大国之首的贞景,以谋得庇佑。
恰巧,司沂需要这株药材。
正逢邺襄要进贡药材的流言传出,他想等个态度,若是邺襄真有要进贡的意思,那么顺理成章。
重金美人城池,大国的庇护,统统都好说。
谁知。
邺襄一个小小的边疆部落,竟然敢在朝会之时大放阙词,昭告天下。
说什么这株药材,即使喂给了街边摇尾乞怜的狗,也绝不会进贡给贞景。
更造谣说贞景全都是满腹谎话,背信弃义的伪君子小人。
此番言论,简直打了贞景作为大国之首的脸面。
既如此,还有什么好谈的。
邺襄跟贞景比算个什么东西?
原先打算派使臣去一趟赏些东西换药,城门一开,出来之时就变成了威风肃然的铁骑军队。
贞景尊贵无双的太子殿下司沂,亲自领兵出征,半日扫平邺襄。
岂料,竟耗费了四日才算是彻底啃下这块骨头。
再有他急需的药材,也遍地寻不得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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