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谷晃:“……你就这样戴着湿透的绷带休息?”
太宰治:“……”
这是默认了。
天谷晃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伸手,匆匆忙忙地在睡衣外面套了一层大衣,趿拉着拖鞋就想要出门。
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袖子。
“你生气了?”床上的人问道。
“还好。”天谷晃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这个兄长的棘手。
他抬脚想走,然而对方却并不肯松开他的袖子。
“你去哪里?”
对方没有在这句话里施加任何语气,然而,天谷晃却隐约从中嗅到了对方的不安,就像是担心他会就此一走了之。
“我去帮你买药。”天谷晃转过头,耐心地说道,“这里靠近市中心,附近应该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或者医院。”
拽着他袖子的手指松开了。
“等我一会,很快就回来了。”天谷晃说。
房间里只剩下了太宰治一个人。他靠在床上,用手背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轻叹了口气。
“太犯规了。”哪怕明知是一场偷来的梦,他也想要沉浸其中了。
坠落与新生
天谷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他望着陌生的天花板,过了一会才意识到这是他们前一页入住的温泉旅馆。
足够的睡眠让此刻醒来的他感到很舒服,天谷晃坐起来,偏过头去看另一个人。
昨天晚上吃下胃药睡着的男人此刻正坐靠在床上,低头在手机屏幕上打字,屏幕的冷光在他的脸颊上打下一片苍白的光亮。
“你醒了?”太宰治问道。
“嗯。”天谷晃伸了个懒腰,石青色的头发散落在他的面颊上,让他显得比实际年龄更小一些,“哥哥睡得怎么样?”
“还好。”太宰治说,“只不过早上的时候梦到有可恶的狗在追我,还好我当场就
醒来了。”
他的话语半真半假。实际上,长久持续而深沉的睡眠对于一个有些神经衰弱的人来说是一种奢侈品。即使是太宰治自己也有些惊讶,他能够在有第二个人的房间里睡得这样沉。
天见神理看着他,的确发觉对方的面色似乎比昨天晚上的时候要好一些。
他从床上下来,两手拉开了窗帘,于是外面刺目的阳光便毫无保留地洒了一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