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给我用这个?”
随意散漫靠在沙发上的薄易,看着风倾雾手上那罐黑黢黢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药膏?
“呃……”
风倾雾也低眸,看了眼她正拿在手上的那罐东西,语气坦荡又自然:
“我不知道哪种药物,对你身上的伤口比较好,所有就都用了一点。”
“要是你不放心的话,我可以打电话问问席医生……”
“谁?”
薄易听着从她口里说出来的陌生字眼,淡淡发问。
“就是你们薄家的心理医生。”
风倾雾察觉到薄易周身的气息,好像冷冽了几分,出口的声音小了些许,“他应该知道怎么给你配药。”
闻言。
薄易抬眼,黑眸定定看着她,无波无澜,声音更是没什么温度。
“你是准备把我受伤的事情,告知给每一个人?”
“不是。”
他不想,风倾雾也就没再坚持,而是又朝他确认了一遍,“那就用我手上这罐药?”
薄易无声的看着她。
静寂几秒后。
风倾雾将胡乱配的药膏,一点一点的敷在了薄易身上的每一处伤口上。就连以往的旧疤痕,也不放过。
动作轻柔而又认真。
像是在做着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灯光下。
薄易只能看到她细密纤长的眼睫,像一排密密的小扇子。眼皮薄而白皙,甚至能够看清楚上面若有若无的淡青色脉络。
风倾雾。
这个时候,好像薄易才第一次记起她的名字。
“……薄易,薄易?”
风倾雾见她唤了几声后,眼前的男人似乎才回过神来,于是又将刚刚的问题,重新问了一遍。
“还有哪里有伤口吗?”
也是这个时候,薄易才发现,他的上身几乎都裹满了白色的纱布。
“你准备将我包成木偶?”
薄易声音邪肆薄凉。
“谁让你身上伤口那么多?”
风倾雾温声开口,“再多一点点,你就可以裹成木乃伊了。”
薄易不懂她口里说的“木乃伊”是什么,但大概也能猜到,是跟一些病重伤患差不多的东西。
“记不清了。”
薄易散漫随意的开口。
他看着风倾雾,“要不,你亲自检查检查?”
风倾雾,“……”
她想把手上剩下的药膏,糊在他脸上。
“注意不要沾水。明天这个时候,清创消毒后再敷一次,三次之后应该就要好些了。”
风倾雾下意识的道。
顿了顿,她又自然而然的补了一句,“这药膏是随便弄的,要是明天还没有好转的迹象,你可以找医生来看看。”
风倾雾把剩下的药膏盖好,然后放在茶几上显眼的地方。
随后又将医药箱收拾好。
做完这一切后。
风倾雾才看向,依旧靠在沙发上的男人,温声开口,“薄易,如果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这时,挂在墙上的钟,时针已经指向了数字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