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情信物?”若兰眨眼,显得有些困惑。
想了好一会儿,却依旧迷迷糊糊的说着定情信物几个字。
霍琛有些失望,正想让她别想了,她却猛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
“定情信物,有的哦。那是一对玉佩,我一个,羽哥一个。对,就是这个。”若兰猛然笑了,开心得像是个孩子似的。
霍琛心里一跳,正想再问,却见若兰猛然瞪大眼睛。
“对啊,玉佩,我的玉佩去哪里了?”她有些困惑,不住的嘀咕着玉佩两个字,在屋里来来回回的翻找着。
霍琛面无表情的看着,心里又是酸涩,又是难过。
他七岁那年,他的生母却用一副狠辣的模样对着他,要杀他,还说便是以后再不生养,也不想要他这个儿子。
稚子年幼,不明所以。
后来是父亲得了小心匆匆赶回来,救下了他。
父亲告诉他,是因为父亲做错了事情,母亲怨父亲,才会迁怒他。
当时他问父亲做错了什么,父亲那时的表情很奇怪,后来才说,等他成年了,便告诉他。
可是不等他成年,父亲却战死了。
而如今,看着母亲即便忘了一切,却总能记着关于父亲的事情,他却对她委实恨不起来。
罢了,他怎么会想从母亲这里得到线索呢。
“母亲,儿子走了,改日有空再来看您!”霍琛对着依旧不断翻找,理都没有理他的若兰说了一句。
霍琛转身的时候,步子显得有些沉。
一个曾经想要杀他的生母,如今疯疯癫癫,他爱不起,恨不得,一个曾经对他呵护备至的生父,却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他深觉父亲的死有蹊跷,却因当年线索甚少,无处查起。
霍琛显得有些迷茫。
就在他方才走出数步之时,若兰却猛然发出一声低低的叫声,“哈哈,找到了。”
声音里满含惊喜。
霍琛不可置信,猛然回头。
玉佩明明在他手上,怎么可能被母亲找到。
却见母亲匆匆跑到他的身边,将一块东西塞到他的怀里,小心的四处张望,然后才凑到他的耳边。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说得极轻,好像生怕被人知晓似的。
“这个便是我和羽哥的定情信物,你可要收好,交给你父亲,这可是用来调兵遣将的兵符,千万别弄丢了。”
然而这话在霍琛的脑海中,却像是炸开了锅似的,一阵哔啵乱响。
玉佩,竟然是兵符?
他猛然伸手抓着母亲的肩膀,艰涩的质问:“母亲,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许是他手中的力道太大,许是他的表情太过难看狰狞,若兰被吓到了。
她怔怔的看着霍琛,看着他猩红的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猛然“啊”的一下尖叫出声。
她激动的甩开霍琛的手,尖叫着跑开:“坏人,走开,滚,我就是死也不会说的,走开……”
她疯狂的尖叫着,踉跄跌倒在桌边,拿起凳子就往霍琛身上砸。
霍琛站着,一动不动的任由凳子砸在他的身上。
若兰真是看到什么就拿什么,拿到什么就砸什么。
外头的金姨听到动静赶忙跑进来,眼看着一个茶杯朝着霍琛砸来,他也不避开,赶忙一把将他给扯开。
“我的小王爷,你怎么也不知道躲开,明知道夫人犯起病来没有理智可言的。”金姨看着他方才站着的地方有凳子和其他的东西,心痛的说。
“无碍,就当,替死去的父亲给她些补偿。”霍琛不在意的说。
父亲死了近二十年,母亲清醒为他,疯癫为他,所有的一切,均是为了他,也可谓是伉俪情深了。
只是他不明白,当年母亲为何就下得去手这般对他,对他这个,父母亲唯一的亲生儿子痛下杀手。
“小王爷先走吧,看夫人这样子,怕是要持续许久才会消停,待她冷静下来,老奴自会来收拾。”金姨已经推了霍琛出了房间,反手关上房门。
“那便有劳金姨了。”霍琛朝着金姨做了一揖,又深深的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这才走出院子。
霍琛抬手揉了揉被凳子砸得生疼的手臂,低头间猛然想起了方才母亲往他怀中塞的东西,顺手拿了出来。
那是颗浅蓝色的琉璃珠,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每每打了胜仗便会送母亲一样东西,这珠子也是父亲送的,这些年一直保存得完好,却被母亲当成了玉佩给了他。
母亲虽然疯癫,却似乎潜意识里还有记忆,那玉佩便是蓝田暖玉,不时会透出蓝色暗芒,而这珠子,又是蓝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