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运动服外套被拉开,他一手攥紧了手掌,另一只手掐住了床单。
随即又察觉到床垫向下凹陷,啊!这人来到了他身边!
再下一刻,他被揽入怀抱。
揽着他的人便再没有任何动作。
杜若鼻腔里瞬间充斥了徐伯乔身上的味道。
那是种让他感到既兴奋,又踏实的味道。
他感觉到徐伯乔抱着他时胸廓起伏着,在做深呼吸。
突然徐伯乔拍了拍杜若的头顶,闷声在他耳边说:“好了,如果不想,那我们就回家。”
说着徐伯乔又在杜若后脑勺轻轻摩挲几下,撑起上身。
天光渐渐染上了深沉的墨色,徐伯乔的表情,在傍晚没开灯的房间里,晦暗不明。
杜若看着他,刚才那种强烈的冲动荡然无存,但一种散失的勇气一点点汇聚起来。
他抬手搂住徐伯乔的腰。
“我们继续吧,”他说,双手按在徐伯乔腰后的皮肤。徐伯乔没动,只是看着杜若。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跑了。”他仰起头,吻在徐伯乔领口处的皮肤。
杜若感到他拥住的人,颤了一下。随即杜若便被结实地楼进了怀抱。徐伯乔温柔地亲吻他。
比以往几次都更加温柔。来时的急迫情绪与冲动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绵长的、柔和的碰触。
杜若吻得发晕,但他的手始终不曾离开过徐伯乔。
如若此时屋外能看到屋内,无灯的房间只有月光从窗边漫进来,朦胧地辨不清屋内究竟何等情形。
如若此时屋外能听到屋内,辨不清情形之处,只听得到情人喉间震荡出的曲调。
然而一切的假设都不做数。
夜幕终于降临,路边摊、大排档的烟火气接管了白日暑热掌控之下山南最热闹的地段。城市的夜生活在熙熙攘攘、人声鼎沸中开始。
只有某间酒店,某个房间内的两人在享受静谧时光,他们真切地感受着彼此、需要彼此,与外界的喧嚣格格不入。但他们心里,却迸发着比山南人民夜生活更加炙热的感情。
……
萧海洋的母亲终于同意和他父亲离婚。
两人的夫妻共同财产做了分割,萧睿远主动留了很小的份额。
在萧海洋看来萧睿远是心中有愧,恨不得他净身出户。但就萧睿远自己看来,他在为了自己的爱情,奋不顾身。
方强曾经委婉地问过萧海洋身上有没有竞业协议。
萧海洋说没有。
可他一直觉得萧海洋的入职有些疙瘩解不开,为此耿耿于怀。
最近萧海洋处理家里的事请假了。
方强几乎从不主动过问下属的家事,除非对方需要他帮助,那他必然慷慨。但萧海洋遇到的这档子事儿,涉及到自己朋友,方强不可避免地就会多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