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一开始没认出来白胭,反而是安绮先开口提醒,“好像是鹤川生日那天一起来的同志。”
孟夫人的眉头皱了起来。
记起来白胭是当时那位大队新进的翻译员,住在十二栋的家属楼里。
她心头无端一跳。
但现在孟夫人一心记挂孟鹤川伤势,无暇顾及其他。
只深看了眼白胭,便同安绮一起进了手术室。
陆寄礼趁机拉过白胭,“阿胭妹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周说你们先走了,我能理解阿川送你回宿舍,但好端端的,怎么会起了火?”
白胭缓了一下神,想说话,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反反复复只懂得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起的火,但不是从三楼起的火,是二楼……等我们发现的时候,火已经烧上来了。是不是因为……因为放烟花……”
陆寄礼沉默了。
白胭不知情,孟鹤川一定也不知情了。
大队不是第一次在除夕夜燃放烟花爆竹,以往在消防问题上也都很注意。
从来没有过因为烟花而发生过火灾。
看来一切都还是需要返回大队,等陈寻那边查看过现场才能知道起火原因。
他安抚似的拍了拍白胭的肩膀,让她先坐下等待。
过没一会儿,孟鹤川的父亲做完新年通报后,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在秘书的陪同下匆匆赶来。
陆寄礼和连勋等人起身叫了一声‘孟叔叔’。
孟盛康点头颔首,坐下的时候接了秘书递上来的烟。
因为在医院里头,他没有抽烟,只是拿在手里闻烟草味道解乏。
无人敢说话,全都静静的望着手术的门。
孟鹤川掉下的地面虽然是水泥地,但他身体素质比白胭强,加上落地的时候有意蜷起身子,外部骨折没有,大多都是内伤。
只是他的后背,小腿以及手臂上还有不同程度的烧伤,那才是严重的地方。
手术一直持续倒了初一早上的凌晨。
孟鹤川被推了出来。
陆寄礼将她推到担架车的前面,孟夫人在,白胭不敢过多表现出自己的情感,只能静静的抓着担架车的边缘。
孟夫人摘了头罩与口罩,看了她一眼后,才同孟盛康说:“多亏了付主任。”
孟盛康上前与跟在后头的付主任握手,“感谢,付主任。”
这句话说出来,白胭与陆寄礼他们都松了口气。
付主任不敢在孟盛康面前拿乔,“孟公子的目前的情况已经稳定,生命无忧,但疤痕是肯定会留下的,好在大部分烧伤严重的地方是后背,日后好好护理,也会慢慢变淡。”
这是尽量往好了方向去说。
孟盛康是大队出身,对于男人身上的疤痕不甚在意。
只要孟鹤川最重要的手与眼睛没有受伤便好。
他有意缓解气氛,让秘书给付主任发烟,“伤疤是男人的勋章,我以前就说,鹤川更像他外公那边,长得太漂亮。现在刚好,留了疤反而更有男人味了。”
孟夫人抬眼瞪向自己丈夫。
但心里头的紧张感总算松了下来。
小周和医护人员一起,推着孟鹤川去了病房。
白胭知道自己不能走,主动留了下来。
陆寄礼交代连勋跟上病房去看情况,自己则是陪着白胭一起。
“这新年第一天就遇上这样的事,好好的怎么会有家属楼起火,阿川又怎么会刚好也在上面?”
孟夫人问话的时候是看着白胭的。
陆寄礼轻咳一声,正打算说话,白胭却拦下了他。
“陆队长,当时是我和孟总工在一起,我最清楚事情情况,我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