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琢脚步停顿一瞬,抬头看了眼近在咫尺的那家店,问:“什么东西都可以吗?”
戚寒洲捏了捏手心里的糖纸,展开又收紧,粉色包装皱皱巴巴,
“嗯,什么都可以。”
————
玻璃门打开又合上,里面透出的光闪烁几下,恢复稳定的投射状态。店门口的几盆绿植,叶子在一阵突来的晚风里飘了起来。
商瀛背靠在墙上,面无表情地抽了一口烟,眼睛盯着那几片叶子。
他吐出口烟圈,透过缭绕的烟雾最后看了眼店里的光亮,踩灭了烟头的火星。
————
冒着热气的骨汤重新被摆在桌上,戚寒洲摘了围裙,盯着手里的那块儿布料短暂地发了一会儿呆。
围裙刚买不久,这是穿的第三次。配色大红色,丑的离谱,要是以前绝对会被毫不犹豫地丢在一边儿,不——甚至在一开始就绝对不会买回来。
他捏了捏围裙的两条细细的抽绳,把它放下来,在桌边儿坐下,目光又放到了装着骨汤的瓷盆。
热汤不是什么难事,但放在以前他绝对不会做。
汤的香味在空气里蔓延,戚寒洲不愿意再想,仰头靠在椅背上,放空般望向天花板。
让他等这么久的人,这么久以来奚琢还是第一个。
他也还是第一次这么有耐心,在工作以外的事情。
房间里静悄悄的,戚寒洲轻轻吐出一口气,闭上眼睛。
敲门声忽然响起来,他立马坐直了身体,起身往门边走。
迈着长腿到门边儿的时候,戚寒洲停了一下,随意抓了抓头发,才拧开门。
奚琢的脸出现在眼前,熟悉的眼睛在门开的瞬间看过来,戚寒洲闻见一股淡淡的香气,视线顺着味道往下,看见了一束花。
奚琢把花往高举起来些,声音里带着歉意,
“对不起,我来的太晚啦。”
加二十七分
孤零零的一朵山茶,却是浓墨重彩的一朵,火一样的色彩。
门开着好几分钟,戚寒洲手搭还搭在门把手上,这会儿该叫人进屋,可他的眼睛却无法从那朵花上移开视线。
他见过的、收过的花数不胜数,大多是一大捧满满当当地用精致的纸包裹起来,头一次收到这样的——
只有一朵,而且不是玫瑰,不是,只是一朵山茶。
花枝上艺术地留着两片叶子,奚琢手里握着枝,手动的时候,叶子抖了抖。
戚寒洲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回来了?”
奚琢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进了屋,他小心的捏着山茶花,担心花瓣被碰掉,就用另一只手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