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奶沫。
顾轻渔看着他拇指沾上的白色奶沫,脸颊微微发烫。原来自己刚才就顶着这玩意儿在跟对方说话吗?
难怪他发笑。
“先生,你对我可真好。”
他这话可真跳跃,顾轻渔略想了想,才反驳道:“这事儿跟你没什么关系,我是为了邵姨。”
邵言却歪着头安静地看着他,半晌才说:“除了这件事。先生,您对我一直是很好的。”
那是当然的。
他是他那么倚重的助手,他是他最得意的作品。
顾轻渔心甘情愿给他任何自己能给的。
只要他还愿意听自己的话,无条件的以自己为主人。
顾轻渔有些莫名的怅然。
似乎有什么宝贵的东西正在失去。
车内信息素蔓延,一只狼爪悄无声息地搭上了他的肩。
顾轻渔眼角抽了抽。
他跟邵言认识得有十来年了,最近才知道他原来还有这副面孔。
不,其实他一直知道。
邵言本来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子。
只是这手段从未用在自己身上。
如今却变了。
“开车,回去工作。”顾轻渔冷漠地推开他的爪子。
他其实并不执著于在这些琐事上纠正对方的态度。
也许是因为,最近并不是跟邵言闹翻的好时机。
他们这段时间有点忙。
继程赫被警方带走之后,阿尔法盟面临一系列调查,公司群龙无首,余下的员工做鸟兽散。至今仍留下的人,都心存某种图谋。
但这样的好果子,顾轻渔怎会轻易让其他人摘走?
趁他病要他命的事情,顾轻渔这些年没少干。
他最近在着手收购阿尔法盟的方案。毕竟,若非程赫这些年昏招连连,这个品牌还是有着不错底蕴的。
这事儿交给旁人他都不放心,还是得靠邵言。
除了主观上的偏爱,或许这就是他偶尔纵着他的客观原因。
某种角度,邵言确实是独一无二的。
但眼下的处境,还是让顾轻渔感受到一定的压力。
难道他必定得依赖邵言才能干成这些事儿不成?难道因为必须得重用对方,而不得不连自己也搭进去么?
他私下接触了一些猎头公司,试图能找出一个能取代邵言的人才。
可如果邵言是这么轻易就能取代的,他这些年的精心培养又算什么?
这注定是短期内见不着效果的计划。
他们一起回公司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