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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假前一天,邵言百忙之中抽了点空,去了沈逸的实验室,要求重新检测匹配度。
沈逸上次跟他的谈话不欢而散,听到来意,更是气得无话可说。
他拒绝了。
邵言便提出让他的助手代劳。
只是重新检测匹配度而已,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都不是一个无礼的请求。
助手谨慎观察沈逸的神色,见他并未出言反对,于是按部就班抽取了邵言的血样,没有给他任何插队的特权,说结果节后才能出来。
邵言并不介意等待这几天。
顾轻渔春节没有回来。
这个属于家人团聚的节日,对于家庭关系恶劣的他而言,没什么特殊的意义。
从前这个时候,顾轻渔通常也都在外地度假。
邵言提出要陪他一起,却总被拒绝。
“忙了一年,难得空几天,你陪着你妈妈吧。”他这样说。
于是邵言会在除夕夜守岁的时候,给他打一通电话问候。
今年也是如此。
吃过晚饭后,邵言陪母亲在客厅看晚会。
守到晚上十一点多,快倒计时,他跟母亲打了个招呼,回房间给顾轻渔打电话。
值得高兴的是,这次很顺利,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过年的时候可以不提工作,邵言问他玩的怎么样。
顾轻渔兴致很高,跟他分享了前阵子在瑞士爬山的经历。
“我们攀登了马特洪峰,”先生的声音很轻快,不难听出其中的愉悦,“虽然没能完全登顶,但这段经历真是令人难忘。我们选择的是赫恩利山脊路线,这是最具挑战性的路线之一。刚开始的时候,天气还算不错,清晨的阳光洒在积雪覆盖的山峰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但是,随着海拔的升高,我开始高反,爬到3700米左右就不太行了,然后坐缆车下山。”
“你不知道这里有多美。白雪皑皑的山峰,巍峨雄伟的冰川,像是被水洗过一般干净的蓝天,比纪录片里的还要震撼!”
邵言安静的听着,随着他的讲述想象,最后忍不住低声提议:“先生,下次让我跟着您。”
顾轻渔答应得爽快,说:“好啊。对了,我还拍了好多照片,待会儿传给你看。”
“好。”邵言说着,窗外忽然传来了或远或近的爆响。
他推窗一看,夜空中绽放出五彩的烟花,是倒计时结束了。专属于国人的新年来临,耳畔传来顾轻渔的祝福:“邵言,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那头,顾轻渔安静了片刻,才说:“邵言,新的一年,我们还跟从前一样,好吗?”
邵言正要答应,话到嘴边却顿了一下,问他:“跟,从前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