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禽兽的逻辑,非吾辈高等动物能理解。
大概欲望满足,凌念给妈妈拜年的声音异常响亮狗腿,妈妈乐呵呵递红包的动作也满足无比。一时间,我觉得我反而像捡来的儿子,强占人家太子位多年。
吃饺子时候故意用自己多年经验专捡可能包着钱的饺子,后来想到金主要是今年经济不振,对我绝对是个不利消息,所以把所有有钱的饺子都悄悄夹到他的盘子里。果然,某人随随便便夹一个就被硬金属咯到牙,顿时觉得天助我也金玉满堂,仿佛面前堆得不是饺子而是金山银山,看着我的眼神都多了几分铜臭。
哼,暴发户!
刚放下筷子就有人敲门拜年,是隔壁阿姨和小儿子。妈妈和我赶忙丢下碗筷应付,凌念扑克脸跟在后面。隔壁阿姨的小儿子在国内一所名牌大学上学,比我还要大上几个月。我们从小一起玩,比别人感情都亲厚些,这次放假他留在学校勤工俭学,知道前天下午才回家。这是我去日本后,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他成熟许多,本来有些凌厉的性格被磨去棱角,反而别有一种钝感的杀伤力。谈吐讨巧,一番滴水不漏的恭维说的妈妈眉开眼笑。妈妈赶着他来跟我说话,我就把他拉到一边,郑重介绍。
“韩宇,这是我同学,凌念。凌念,这是我发小,韩宇。”
两个人对视,一个满目寒意,仿佛要活活冻结对方,一个唇角含笑,却绝对不怀好意。
我轻叹一口气,坐到他们中间,寻找话题的时候,韩宇却先开口:“然然,这一年里你过得可好?”
我笑笑:“挺好的。日本虽然不如法国意大利,可也能接触一些国内绝对接触不到的东西。”
“那就好。你一个人在国外,我一直担心你会被欺负。”
“怎么会?我又不是小孩子。”
“这位同学??????是日本大学的同学吗?”他忽然看着凌念问。
看凌念一脸不忿就要开口,我忙对他使个眼色,转过头干巴巴笑道:“是??????同学的同学啊。凌念他从小生活在美国,这次是??????来体验中国生活的。”
“这样??????”韩宇拉拉我耳垂,这是从小做贯的动作,“你还是一样,滥好人。”
眼见那边妈妈们的谈话结束,我们一起站起来。送到门口的时候韩宇礼貌道别,对我说:“然然,我要过了正月才开学,会再找你的。我们一起去打球。”
韩宇是高中时候的篮球部部长,跟他打球虽然我从来没有赢过,可拼杀的感觉还是让人热血沸腾。我高兴地点头:“太好了!”
没想到刚打开门就看到住楼上的齐叔叔一家人,三家人打招呼打得不亦乐乎,这一波拜年□也算彻底开始。我们这里算不上多规范的小区,楼房也算老旧,可是住户都彼此熟悉,邻里间有事都当做自己的事情,彼此照应已经成了习惯。我和韩宇都是这一代好儿子的楷模,被夸奖的时候不好意思的表情都一样,等他和妈妈拜完一圈年回来,我正好跟妈妈站在门口送走最后一位客人。互相交换一个无奈的眼神,各自进家门。
凌念全程沉默无声,只是紧紧跟在我身后。我觉得他有些不对,以为他是被拜年的人惹烦,可直到被他拖着胳膊摔倒床上,才明白自己大错特错。
“你跟那个韩宇什么关系?!”他怒气冲冲的样子像极毛发蓬乱的雄狮。
“他是我发小,我们从小到大都是在一起上学的。”我隐隐约约猜到他沉默的原因,忌惮着妈妈正在外间厨房里忙午饭,压低声音说,“我跟他是好朋友,仅此而已。”
“好朋友你见到他那么兴奋?他还摸你摸的那么顺?”他整个身子压上来,“然然,你有没有跟他接吻?”
我想起之前一件事,下意识答得坚定:“没有!”
“没有!”他眯起眼睛,仿似考察我的内心,“没有也不行!我讨厌他那样色迷迷看你!”
这还讲不讲道理了!
“没有!”他眯起眼睛,仿似考察我的内心,“没有也不行!我讨厌他那样色迷迷看你!”
这还讲不讲道理了!
我用手推他,推不动,整个胳膊肘顶上去:“色迷迷什么啊!你是敏感过度了吧,韩宇只是我朋友,而且,我自认还没长一张吸引同性的脸!”
“有!”他顺势抓住我的手,拉倒嘴边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吻着,“你这张脸,这五官的比例,哼,在酒吧天天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看。要不是你们老板警告过你只是打工的,那些大灰狼早把你这个小白兔吃了!”
我眨眨眼睛,摆一个无辜天真的笑:“凌念,我像小白兔?”
“像!”某人咽一口口水,“像极了。”
“像你个大头鬼啊!”我趁他沉迷美色一脚踹过去,“我也是男人,有自保能力的好不好!万一有人欲行不轨,我就这么一脚踹过去,看他能怎样!”
凌大少在新年第一天被我踢中膝盖,疼得直抽气,好咧着牙笑得谄媚:“对对对,然然最厉害,而且我也会保护你,不让你被大灰狼骚扰啊。”
我瞪他一眼:“吃饭!”
他呵呵呵赔笑,倒在床上看我出门。
一直到很久之后,当我被人压住双腿毫无反抗之力的时候,我在想什么?
凌念,我该痛悔自己今日的自大,还是责怪你没有履行诺言?
初三是回娘家的日子,舅舅大年初一下午就打来电话,让我们别理会那套,初二就回去。妈妈自然乐意至极,我是无所谓的,只是凌大少一脸不爽,摆一张不孕不育的脸,让人怀疑惨遭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