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可能是他的,她知道,不可能是他的,他今天早上刚刚离开,现在正在另一个城市,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她用力想要从那人的怀里挣开,那人却不肯放。他在她的耳边吼道:“苏轻漾,你清醒点,抬起头看看我!”
那样熟悉的声音,连生气时的语调都是一样的,她浑身一僵,缓缓地抬起头,面前是那张刻在心底的脸,她绝不会认错,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许南城看着轻漾这副样子,既生气又心疼。早上七点的飞机,八点多到了外地,刚刚安顿好,廖迎初就给他打电话,说裴心莹找了她。
这种时候裴心莹找轻漾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事,他心急,借了人家的私人飞机,赶忙回到了s城,找了大半个城市,见她疯子一般在雨里行走,他跟了一段,心烦意乱地跟在她后面,大概只是在等她回头,可是她却一无所知。又过了一会儿,他实在忍不住了,下车拦住了她。
她的脸上满是水,尽管下着雨,但是他知道,她在哭,说不出理由,就是那种从小对她细致的了解,从她某个小动作上就能看出她是在哭。
他轻轻地吻上她的眼睛,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僵住的人缓缓闭紧了眼睛,声音已近乎崩溃:“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努力阻拦你却还是能走进我的心底?既然走进去了又为什么还要再出来?”
她曾以为她的心就像是一座孤城,没有人可以走进,可是最后才知道,其实不是没有人,只是她装作不知道,因为是那唯一的例外,所以进去了就不肯再放他离开。
许南城抱紧她。身上已经被雨水湿透,他却恍若未觉,只是在轻漾耳边,一字一字地问道:“如果我现在离开,你会挽留吗?”
雨似乎突然消失了,轻漾怔住,随后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望向抱着自己的人,他脸上的表情满是认真,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轻漾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许南城正在客厅里打电话,见她出来,和电话里的人又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走到厨房端出来一碗姜汤,许南城将它放在轻漾面前,毫不留情地命令道:“喝干净。”
轻漾看着面前大碗的姜汤,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恳求似的望向许南城,“哥……太多了,喝不掉啊……对了,哥你也淋雨了,这碗姜汤咱俩分了吧。”
“锅里面还有,要不你把剩下的喝了,我把这些喝了?”许南城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她的表情果然一下子变的无比绝望。认命地端着姜汤往下灌,许南城忽然出声道:“对了,迎初打电话说上次跑了的那个人抓到了,住在医院里的那个也没什么大事了,你是正当防卫,不用负什么责任。”
轻漾一口姜汤没咽下去,直接被呛着了,好不容易喘过气来,她吃惊地问:“廖迎初怎么会知道这事的?”那么丢人的事情,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后面的事全都是他处理的。”简单的一句话,轻漾就已了解。他没有时间去处理这些事,所以只能交给廖迎初。其实如果可以的话,这样的事情,许南城比她更希望谁都不知道。
“那……资料泄露的事呢?上次资料泄露的事也查清楚了吗?”
许南城的眉心凸起,摇了摇头说:“还没有,内应找到了,幕后那人多多少少也猜到了是谁,可是现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也不能确定他们到底还做了些什么,又想做些什么。”
果真复杂,许南城既是不肯透漏出更详尽的信息,她也不好多问。一下子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轻漾低了头,不停地喝着姜汤。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许南城拿起,没想到这一次打电话的竟然是他的父亲,他的声音有些冷:“南城,现在到我这里来。”
许南城心里一惊。他回到s的事情是临时决定的,除了廖迎初和轻漾,其他人本不该知道的,如今父亲不仅知道了,而且竟然叫他回去,虽然想不出父亲要做些什么,但直觉告诉许南城,并不是什么好事。
天堂地狱,与你同行
就算时间流逝,却怎么也翻不过,心底的那个你。我放下尊严,放下个性、放下固执,都只是因为放不下你。闭上双眼,最挂念的是你;张开眼睛,最想看到的是你。如今,我已经放下一切,无论天堂地狱,只为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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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轻漾住的地方到父亲那里并不远,将车停在楼下,许南城敲了敲房门。开门的是母亲,面目表情凝重,看到他眉头不由得皱的更紧了一些,“你爸在等你。”
许南城点了下头,径直去了二楼的书房。敲了敲门,里面的人说了一声“进来吧”,他推门走入,迎面而来的却是一个茶杯。他没有躲,茶杯磕在了他的脑门上,立刻有红色显现。
茶杯碎了一地,里面的茶水洒在地板上,有些事情,一旦发生,注定无可挽回。
许父本是生气,想以此先吓吓他,料想以许南城的反应之快,躲开这个茶杯应是不成问题,没想到他竟然不闪不躲。看到有血流出,许父自是心疼儿子,可是看他那副撞了南墙的不死心的样子,他气就不打一处来,索性直接当什么都没看见,将一个信封扔在了桌子上。
许南城见状,走了过去,将信封里的东西倒了出来。没什么悬念,里面是照片,让人惊讶的是里面是几个小时前他在雨中抱住轻漾的照片。
“一点都不知道注意,被人拍下来了都不知道,幸好那报社的社长看在我的面子上给压了下来,不然,你就等着明天头版头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