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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第1页）

“听说早年定了娃娃亲，是来京城完婚的。”顾辞前些时候便听说韩家这位郡主要回京了，但确实没想到会遇上，“几年前二姐有回遇见她马车坏了，就是先可怜巴巴的叫二姐载她一程，等上了马车，就用郡主的身份逼二姐将马车让给她，那回二姐出门就一辆马车，顶着盛夏的太阳差点没晒晕过去。”

沈青鸾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故事去，暗暗惊讶的同时，也不免想到，日后得离这位尊贵又心黑的郡主远些。

这一段小插曲，顾家的马车行的也快些，到达府中的时间也早了些，却没料到，府上忙忙碌碌的，仿佛要办宴席的模样。

“府上这是要宴客？”沈青鸾正好奇，荇儿就问了回来，道：“三爷、三奶奶，奴婢问了，是世子爷明日纳谢姑娘为妾，世子夫人张罗着摆宴呢！”

常见的纳妾形式有三种，一种是写了文书摆了宴席抬进门来，虽没有明确加个贵妾的名号，但与普通妾室自然不同，生下的子嗣地位也要高些；第二种是花钱买进府来的，地位比起卖身的下人高不了多少；第三种则本身就是奴婢，身份低微，生下子嗣才能勉强抬个妾室，养育子女的资格都没有。

原本谢欢颜虽然在顾老夫人那里过了明路，但以何氏的强势，沈青鸾以为低调的抬进府里也就罢了，没料到何氏还亲自操办宴席，这却出乎沈青鸾意料了。

纳妾这种事府上不会大肆宣扬，加上顾辞出门时便说了今日归家，何氏也就没专门派人告知顾辞夫妇俩，等他们回府自然就见到了。

大房纳妾用不着三房跟着忙活，沈青鸾和顾辞见过顾老夫人和齐氏，便回到青枫院。他们才坐下没多久，海棠院的丫鬟便到了，说是二爷请三爷喝酒。

沈青鸾想起先前的事，回头就横了顾辞一眼。顾辞顿时一个激灵，道：“你跟二哥说，舟车劳顿身体困乏，今日实在不宜饮酒。”

将那小丫鬟打发走，顾辞赶忙凑到沈青鸾身边，“我这不是没去么嘛，阿鸾就别生气了。”

“我哪能管三爷去哪里，何况是二哥相请，二哥跟三爷兄弟情深，我哪敢拦着啊，三爷快去吧！”沈青鸾皮笑肉不笑，顾辞但凡敢去赴这个约，新做的咸鸭蛋就一个都别想摸到！她还能猜不到顾言寻顾辞做什么，先前就嚷嚷着男子纳妾天经地义，如今大房大张旗鼓的纳妾，顾言能没什么想法？找顾辞不是倒苦水就是拉同盟。

“二哥哪有娘子重要，我今日就在青枫院陪着娘子，任他是谁都别想将我叫走。”顾辞在翰林院混得如鱼得水靠的当然不仅是国公府的出身，察言观色可以说是炉火纯青了，心道今日但凡出了这个门，想将媳妇哄回来就不容易了。

沈青鸾也没真生顾辞的气，见他这样也绷不住了，噗嗤一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快去洗漱，一身的汗呢！”

夏日里出门就这点不好，稍微动一动就一身的汗。沈青鸾回来就先洗漱过，这会儿身上清清爽爽的，顾辞是忙着收他的画，还没来得及洗漱。

顾辞抬起胳膊闻了闻，果然忙着洗漱去了，沈青鸾一面让人将带回来的东西分一分送到各院去，一面好奇问道：“二哥和二嫂还没和好吗？”

荇儿和阿枣跟着沈青鸾出门，院子里就留了菱儿，管着青枫院的大小事，也留心着府里的事，闻言便答道：“先前二爷喝醉了酒，说了些醉话让二奶奶听说了，当时二爷醉着，二奶奶就将屋里的东西都砸了，次日早晨又吵了一架，二爷都告了假没去衙门，听说脸让二奶奶给挠花了。”

“之后听说二爷就都宿在书房，在那边添了两个服侍的丫鬟，让二奶奶知道了，就将人卖了，就又吵了一回，二爷直接搬去了外院，再后来是夫人将二爷骂了一顿，二爷才搬回了海棠院。”菱儿说起来也忍不住叹气，她跟着主子来国公府才多久，便亲眼看着一向夫妻恩爱的二爷夫妇反目成仇，“虽然搬回了海棠院，但听说二爷放了话了，说这回定要纳一个乖巧听话的妾进门。”

“……”沈青鸾刚进门时，赵氏刚查出来有孕，她自己逢人就要炫耀一回不说，还要秀一秀恩爱。少年夫妻感情还是不错的，加上对孩子的重视，赵氏秀恩爱顾言也会配合，俨然一对恩爱夫妻，谁知不过短短数日，赵氏的孩子没了，两人也从夫妻恩爱到了夫妻反目，哪怕几乎看了整个过程，沈青鸾也实在想不通两人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二哥也就口头说说，父亲和母亲是不会答应的。”沈青鸾摇摇头，嫁过来这么长时间，对顾家的家风沈青鸾是有所了解的。顾家没有明确说不许纳妾的规矩，但在正妻小产还不满一个月，尤其小产还是顾言的原因的情况下，由着顾言纳妾就是明明白白打赵家的脸。

“二爷去夫人那里闹过，夫人确实没答应，还叫二爷闭门思过，但二奶奶娘家转日就将二奶奶的表妹送了过来，说是叫她照顾陪伴二奶奶，如今就在海棠院住着呢。”要说赵氏的母亲来照顾她还说的过去，这个节骨眼上将侄女儿送来，那意思还有谁看不懂。

“……”哪有娘家人这么帮倒忙的，沈青鸾想到赵家夫人是赵氏的继母，先前听说赵夫人对赵氏好，如今看来这份好也好得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