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第一次来到这里有两千多年了吧,那时候我还只是一个小修士,”圣祭者的腐朽的声音里面都涌现了一丝怀念的感觉,“这里还是一处被隐藏起来的……尚未被发现的地域。”
“我恰巧,或许真的是巧合,进入了一个陷入在崩溃边缘的世界,我在那里学到了一些……很有用的东西,并且很幸运的活了下来。在那个世界被劫火摧灭后,我才发现了,我所进入的并非是真实的世界……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
“后来我找到了从梦幻诸界进入神国废界或是真实世界的路径,并进入到了被梦幻诸界所隔绝的……祭邪地,”圣祭者道,“当然,那时候还没有名字……作为第一个发现这里的人,我本打算等到成就神明之时在将这里作为我的领地。”
“但是神明并不是那么好成就的,我想到那些我在梦幻诸界中学到的东西……我从祂那里获得了直通神明之境的契机,顺便把我未来领地上的杂草清了干净。”
“杂草?”
“是的,杂草,无论是人族、羽族,哪怕是与我一样的化龙一族,拥有这样一片珍贵的地域,却没有任何足够力量的庇护,和杂草有什么两样呢?”圣祭者极为淡漠。
“一切比我想的顺利的多,距离我发现这里尚不到千年,我就已经已经达到了法天地的极限,随时能够升神……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我的身躯上开始长出一些灰色的蕈,”圣祭者的声音在颤抖,“我用了各种方法都是无用,剜去血肉,灼烧成灰都不能彻底根绝,我查阅任何典籍都找不到它的来历。”
“我能够感觉到它在吞噬我的血肉,密密麻麻的丝在我的身体里蔓延,我不停的连同血肉一齐挖下去,但它又在刚挖掉的地方重新长了出来……我能够想到的唯一方法就是提前突破神境,那样舍弃凡躯应当就能够摆脱它吧?”
白羽脸色微变:“神?”
“有必要那么惊讶吗?咳咳。”
叶玄川倒是神色如常,面前之人凄惨的样子,就算说是神,也难有什么威势的感觉。
白羽道:“不到千年成为法天境极限,甚至于升神……这种人不应该默默无闻才是,但我从未听说过你的名字。”
圣祭者道:“咳咳……哈,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进入法天境甚至升神的事情没有其他人知晓的,因为来不及了。”
对于他的话,白羽仍是怀疑。圣祭者倒是不在意,他完全沉溺在对过去的回忆中了。
“我本以为成神后一切都会好起来,但是我错了,那东西……又跟了上来,哪怕是神体之上,那东西竟然还在滋长!”圣祭者满是恨意,“神明寿有无尽,但是我却要在这种莫名奇妙的东西下等死。”
“这个时候我又想到了那尊神,于是我趁着神躯被侵蚀的还不算深的时候来到了这里,但是接下来的事打乱原本再血祭一次的计划,”圣祭者道,“那尊神的一缕意识已经醒了,他告知了我有关凄绝怨咒的事情,并立下了约定,我帮助他完成他的计划,他则助我解决凄绝怨咒。”
圣祭者道:“第一次天棋地的消息最开始是我放出去的,这名字也是我随便起的的,玉册和玉笔也是我炼制的。目的就是为了引你们进入梦幻诸界。”
叶玄川问道:“梦幻诸界?祂在梦幻诸界中究竟要做什么?为何要引人进入其中?”
圣祭者道:“我亦不知有何目的,他对于进入梦幻诸界的人可说是极好了,要宝物给宝物,要传承给传承,至于真正的目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叶玄川眉头紧皱,他又想到了《无上真邪唯一秘道典》:“或许是……不对,那东西那么邪门,如果真的是的话,肯定早就被发现,或许是别的原因……”
……
“我希望你做的事就是……将祭邪地的真实情况告知外界,不论他究竟想干什么,都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必须要让天荒盟尽快应对。”圣祭者身上不停抖落灰色粉末。
叶玄川看着痛苦无比的圣祭者,终于还是道:“看来祂并没有帮助你解决凄绝怨咒。”
“解决凄绝怨咒?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圣祭者恨意极盛,“若非他以成神之法引诱我,我如何会落得此下场?”
“除了探寻凄绝怨咒解法,我还好好研究一下那血腥祭典……当初根本是献祭的好处都让他拿走了,代价却要我来偿还,”圣祭者的身躯颤动着往下掉灰,“至于现在,只怕他就等着我被凄绝怨咒折磨至死后再取一份好处。”
圣祭者站了起来,身下堆了一层极厚的灰,这时候叶玄川才发现他比之前看上去要瘦许多,很多地方甚至已经没有血肉了,灰色的蕈是长在骨上的。
叶玄川思量了下,问道:“那么,为什么你不自己去,或者找这里的其他人去呢?”
“看来你是打算拒绝我了?”圣祭者腐朽的声音响起。
叶玄川道:“非是如此,一来是因为你不值得我相信罢了,所以需要你告诉我原因,二来则是走出此地会失去记忆。”
“只有梦幻诸界内的记忆才会消失,”圣祭者沉默了半晌道:“第一个则是因为无法离开,我受凄绝怨咒影响受困此地,而原本祭邪地内的人,则是无法通过迷识之境。”
“迷识之境就在入口之地,三片相互隔绝之地相互交错的地方。现在祭邪地内的人是当初血祭是漏下的人繁衍而出的,但是血脉之中也受到了影响,”圣祭者道,“你们过一遍迷识之境只是把梦幻诸界内发生的事忘记,但是他们如果通过迷识之境,和把自己送进那尊邪神的嘴里没什么区别,当场就会被祭掉。”
“所以我一直在等一个能够脱离梦幻诸界的外来者,我已经等了一千多年了,我都没想到他们竟然整整一千多年都没人发现这一点。”圣祭者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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