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戚师妹那种乡下女子所独有的淳朴滋味,更能挑人心弦。
万圭现自己的心跳了,也乱了。
这固然是动心,也是有些吃味。
皆因她身边的师兄狄云。
那小子又黑又壮,土头土脑,别说府里的仆僮,就是爹的那些姨娘房里的猫狗,也比他瞅来顺眼些,可偏偏戚芳眼睛都在这乡巴佬身上。
万圭听着院中的热闹,看着狄云与戚芳的窃窃私语,心酸难抑。
可此时人多,他还得保持风度,无奈之下,便想到外面去透透气,也好想一个对策,怎么才能得到这位戚师妹。
万圭一边向宾客示意微笑,一边缓步向门口踱去。
到了门口,一个男仆笑吟吟地道:“少爷,有事吩咐么?”
万圭正想心事,尚自不觉,突然就听街道上传来一阵轰杂之声。
万圭转头去看,只见街道两的人群便似炸了锅一般,走路的都开始驻足观瞧了!
就见一个身穿白衣,头戴斗笠的人,架着一辆双驴车,拉着三具黑漆棺材,沿着街道缓缓而来。
万圭心中不禁一惊,这条街虽非万家所独有,然而在这大喜之日,恐怕没人敢拉棺而过。
想到午时上门闹事的太行山吕通,略一转念,不仅没有上前阻止,反向门内走去。
忽听一个慢吞吞的声音道:“你是万震山的儿子么?”
万圭循声看去,就见门处站着一个人。
此人身形削瘦,手中拄着一根龙头拐杖,约有杯口粗细,青衣布袜,五绺长髯,甚是潇洒威风,年纪也就五十上下,嘴角含着微笑,双眼开合间,闪烁着游电一样的冷芒。
万圭觉得此人武功必然不低,或许是父亲的朋友,前来贺寿,便对来人揖了一礼,道:“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言达平闻言,仰天望空,出了一阵怪笑。
突然就听“吁”的一声。
这声音调并不高亢,但夹杂在这老者笑声中听得清清楚楚,如在耳际。
言达平顿时收敛了笑声,一脸肃然。这一幕让万圭心头打了个突,这老头刚刚不还一脸桀骜不驯的样子吗?
转眼望去,就见那头戴斗笠的人,直接将驴车停在了自家门口。
万圭不禁双眉一竖,怒从心起,但见这人身形熟稔,一时却想不出哪儿见过。
这时万府门房的几个知事仆从,就要上前驱赶,那白衣人只拂袖一挥,劲风到处,“砰、砰、砰”三声,三个人就被扇飞出去。
一个知事立马跑进了府门。
白衣人跳下驴车,环顾人群,微微一笑,拱手说道:“今日万老爷过寿,在下特备薄礼,还请各位乡邻该散的都散开些,多多海涵。”
他声音清亮,众人都听出他年纪不大,急于看清他的样貌,可他斗笠低垂,也看不清。
但也都听话的退了退,毕竟拉棺材堵万家门,这不得小心误伤吗!
风逸吸一口气,已运起了神照功,手掌轻轻一按车头,蓬的一声,这驴车前段如草纸糊一般,应声化为一堆木屑。
而那三具棺材被这一压之力挑动,竟然跳向半空,飞起三丈有余。
那两匹骡子也受到惊吓“哇唔哇唔”,泼啦啦拉着破车冲了出去。
众人慌乱之间一声喊,又齐齐散了开去。
三具黑棺从半空落下之时,风逸双掌轻拍,棺材带着呜呜风声,向着大门飞来。
“蓬蓬蓬”三响,三具棺材横落在门洞中,叠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棺墙,再高上几尺,就能完全挡住大门了。
万圭虽知来人拉棺而来,肯定心怀不善,然而自恃家里人多势众,也没太过放在心上。但见风逸露了这一手神功,高深已极,爹爹也万万不及。不由大惊,失去了以往从容,就要窜进门内。
可身子刚一动,忽被人一把扣住肩头:“贤侄,哪里去!”言达平笑咪咪的说。
万震山、言达平、戚长三兄弟十年未见了,万圭也不认识二师叔,只当这老儿与白衣人是一伙的,故意占他便宜,当即青筋暴突,骂道:“呸,谁是你侄儿!”
伸拳击向他手臂,言达平也不闪避,反而拉着他飘退丈余。
万圭拳头击中言达平手臂,正庆得手,忽觉拳头触处不但软绵绵地毫不着力,对方还生出一股卸劲,便似涂了一层油脂,拳头竟然滑了出去,大吃一惊时,胸口要穴已被扣住。
言达平却是一怔,喃喃道:“你爹就教了伱这点本事么?”言下颇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