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写道,柳如絮在那之前,早已经被人轮奸。后来又被蓄谋推下窗去。而我则是一直围观这整个虐待过程的惨剧主使者。
报纸还采访了路人,文中都竭力描述我怎么在柳如絮死后,还拿脚踩他的手,踢他的身体……
再下面,竟是我和柳如絮为了罗武“争宠”的各种猜测。
还说我曾因为这位昔日名伶的一句话,在罗公馆与他大打出手。
最后,报道得出的结论:
是谁打着抗日英雄的旗号,招摇撞骗?无恶不作?
是谁在愚弄公众?
末了竟还提出,暗示我庇护共产党。
“怎么回事?”对上岳维仁凝视我的目光,我皱眉:“不是我干的,你知道,昨天我们一直在一起……”
“可你就算不在场也能……”
“是你带我走的那条路!”
这时岳夫人推了客房的门进来:“梁师长,我出去看了一下,你家那边聚了些记者,他们都候在门口呢,你先不要回去……”
我冷静下来,掀开被子,整了整衣衫起身下床:“我要打个电话。”
“啊?”岳维仁一愣。
“把你们家电话借我。”
半晌,终于接通了罗公馆的电话。
“是我。景玉。”
那边顿了一下,不急不慢地缓缓道:“你到哪里去了?家里一直没人……”
听他一副风淡云轻的口气,我气不打一处来,没之前自己造自己的谣,这些破事儿能折腾出来?
“我在岳维仁家。报纸你看了么?”我皱眉。
他淡淡地道:“看了。我正让人在查这件事……”
“查?”我冷笑一声:“你不是手眼通天么?之前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这种报道他妈就不该写出来!”
那边半晌没音,过了一会儿,听筒里还是温文尔雅的口气:“景玉啊……你不要慌,人家就是要看你这幅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知道在哪里笑呢。你平心静气想一想,现在的报纸,连领袖都敢骂,你也不过是个师长罢了,平日里要是多听我劝,做事天衣无缝,谨言慎行,如今也不会让人有机可乘……这次他们是攻其不备,以后场子我们也迟早要找回来,你放安心……”
“那我问你……这是谁做的?”
“有个叫福山浩源的人,不知你认识不认识……”
“……”
大哥在电话里叹了一口气:“认识就好。从前,梁志远欠的风流债,可从没拿命还过。你这又是何必?”
我啪的挂了电话。
岳维仁却在一旁关注地看着我:“哎,罗先生怎么说?”
“说是日本人干的。”
岳维仁微微张了嘴,一副惊诧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