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一切消失。
燕度再度睁开眼时,他还立在门口,刚刚迈出一步而已,太钺躺在床上,眯眼盯着他。
“杀性真重啊。”
“你这副模样,小十她没见过吧?”太钺恶劣的勾起唇:“想必你在她跟前定是装的阳春白雪,她知道你实际上是个疯子吗?”
燕度面无表情,提刀上前。
太钺嘶了声,还是那不紧不慢的语速:“打打杀杀多不好啊,我不是来破坏你们的,我是来加入你们的啊……”
“若不是我,你的小十只怕还想不起你这个小九吧。”
刀尖悬停在太钺颈侧。
太钺勾起唇,直面燕度冰冷森寒的眼眸。
他手指轻点刀刃,“从这一点来说,你应该谢谢我才对。”
“居心不良之辈,也配?”
“我干啥坏事了?”太钺状似无辜的眨着眼,很快又恶劣的笑了起来:“啊,对了,我鸠占鹊巢来着,可有什么办法呢,你又没法告诉她真相。”
“好气哦,燕度。”
“可你再气,又能如何呢?与其杀了我,不如留着我。毕竟,只有我才能帮小十回忆起那些你与她的过去。”
太钺不紧不慢的说着,神态洋洋得意,带着一种势在必得:
“你不但不该得罪我,还应该将我好好供着才是。”
“小十如今还记不起你的样子,但有我在旁边帮她回忆,指不定她某一日就突然想起你的脸了呢?”
“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害你们……”
太钺暧昧的点了点自己的眼尾:“这是小十的烙印,足以证明我是自己人。”
燕度慢慢放下了刀。
太钺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
“那股阻止我和三七相认的力量是什么?”燕度话锋一转。
太钺耸了耸肩,“那得问你自己啊,你一直问我是谁,可是啊,你清楚自己是谁吗?燕度。”
“你清楚?”
“不清楚。”太钺一摊手,笑吟吟道:“不过我躺的那口棺材或许清楚,你要不躺进去试试看,没准能找到点答案呢?”
燕度沉眸看着他,忽然一刀直刺入他的心脏。
“废话连篇。”
幻境再度消失。
燕度依旧立在门口,太钺还躺在床上,他捂着自己心口,一脸明媚的哀伤:“杀我两次了,燕小九啊燕小九,你可真是铁石心肠。”
燕度冷冷看着他,忽然道:“你是冲我来的。”
太钺眸光微动。
这一次,燕度却没再上前宰了他,而是问道:“太钺,你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太上无极的太,斧钺钩叉的钺。”
燕度走前留下一句话,“人不配名。”
屋内,太钺躺了回去,几息后,他又弹坐起来,咧嘴笑了。
“我不配这个名字?你要不听听看你自己在说什么,这名字……”
太钺话锋一顿,咬牙切齿的嘀咕道:
“活该你被人忘记,记不住!”
“一个是想不起,一个是忘性大,你不也忘了挺多事嘛……”
太钺骂完,转眼功夫,他又笑了起来。
心情不好,那必须犯个贱耍耍了。
太钺摸了摸脖子,又摸了摸心口,一龇牙。
“真他爹的疼。”
“什么破刀都拿手上使,切个脑袋破个肚都剌肉,也不嫌磕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