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郁君满意地点点头:“正好哀家寝宫里有一本《灵宝度人经》,你这就跟哀家一起去拿吧。”
“是。静贵君,那侍身就先告辞了。”冷山雁对着师苍静微微一笑,虽然容色憔悴,但那双丹凤眼里流露出的漫不经心,依然如剑锋般锐利。
师苍静眼中露出一丝不甘心,但太后发话,他不能不依,只能放冷山雁离开。
到了文郁君的寝宫。
看小鲁将周围的宫人们都遣散之后,冷山雁直接跪在文郁君面前,叩首道:“多谢太后出手相救,否则侍身还不知要被贵君为难多少次。”
“雁郎君不必多礼。沈大人临走的时候,特意来找我让我照拂你,答应了她的事我一定竭尽全力地做,我今天做得还可以吧?”文郁君的手指勾着腰间的飘带,有些忐忑地问。
冷山雁点头:“当然,太后今日说话做事滴水不漏。”
闻言,文郁君甜甜地笑了:“那等沈大人回来,你一定要告诉她我今天帮你做得事哦。”
冷山雁目视着文郁君:“这是自然。”
文郁君看不见冷山雁略带深意的眼神,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想象着沈黛末知道了之后,或许会再来见他一次,感谢他,表扬他做得好。
文郁君瞬间觉得黑暗的世界也变得软绵绵起来。
“雁郎君,你知道诗人霍青写的《寒山晴雪记》吗?”
“知道。”冷山雁点了点头,然后一言不发地看向文郁君。
看着他带着笑意垂眸,仿若情人之间不经意的娇羞,脸颊边的小梨涡盛着泛滥春水:“诗中说她眸似海棠醉日,眉如浅淡青山。海棠花我曾经见过,青山我也曾见过,诗写的很美,但我还是想象不出沈大人的模样,幸好小鲁会做木雕,所以我就让他按照沈大人的模样给我雕刻了一个,小鲁说刻得跟沈大人一模一样。”
他缓缓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木雕,上面雕刻着沈黛末的模样,看样子似乎是她在军中的时候,虽然没有戴盔甲,但长发束起高马尾,宽大的袖袍被扎起,发丝在风中表扬,整个人洋溢着肆意勃发的英气。
文郁君把木雕如珍宝般捧在手心里,捧给冷山雁看:“我按照木雕的模样摩挲,慢慢地已经能在脑海里描绘出沈大人的模样了,但是我还是有点不相信,我觉得是小鲁骗我的,雁郎君,你是沈大人的夫郎,听说她最疼你,你最熟悉她,你帮我瞧瞧,是不是一模一样?”
冷山雁听着文郁君的这些话,看着他娇羞的神态,以及手里的木雕,总觉得对方是在故意挑衅他。
正经男人怎么会珍藏女人的木雕?还故意拿给她的夫郎看?
冷山雁瞥了眼一旁的小鲁。
小鲁深深地埋着脸,手掌抵着额头,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
“……是,小鲁的雕刻技艺很好,确实跟侍身的妻主一模一样。”冷山雁忍着妒意,刻意加重了‘侍身妻主’四个字眼,希望文郁君能稍微收敛一点。
但文郁君怎么可能听得出来呢,他沉浸在喜悦中,当着冷山雁的面贴脸开大。
“原来世界上真有这样神相似的女子。”文郁君指尖轻柔地摩挲着木雕沈黛末精美的面容,表情含羞带怯,声音都变得黏糊起来,像个怀春的小男生。
冷山雁握紧了拳头,强迫自己深呼吸好几次:忍住,忍住,他才帮过自己,不能翻脸。
第111章我的郎君再次独守空房
“小鲁的木刻技艺确实很好,但侍身觉得这样的手艺不能浪费了,既然他能雕刻出侍身妻主的模样,那应该也能雕刻文丞相以及其夫郎、陛下、贵君、皇后、师英等等包括其他朝廷要员,这样也能让太后对臣子亲人们都有了解,不会淡忘了她们的容貌。”
这话冷山雁是对着小鲁说道。
“是。奴明白了。”小鲁低声道。
他明白冷山雁说这话的意思,身为一个太后,身上竟然藏着一个外臣的木雕,说不出实在不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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