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马跪下,言辞恳切道:“阿邬平时跟我交好,有些活儿我力气小干不动,都是阿邬主动帮我的,并非我强加给他。不过事到如今竹雨怎么辩解都辩解不明了,现在他病了,竹雨愿意去照顾他,等他醒来为竹雨证明清白。”
詹和一听,脸色立马像生吞南方大蟑螂一样难受。
好小子,你跑去照顾阿邬,那他不就要去干那些能累死一头牛的活?
“……好啊。”沈黛末看着跪在地上的甘竹雨点了点头。
甘竹雨低下头,刚为自己逃过一劫而庆幸,就听到沈黛末继续说:“只是阿邬也不能白白病一场,你们这两个月的工钱,就当是他的赔礼吧。”
“……是。”两个人无可奈何的点头。
甘竹雨毕竟在顾家干了那么多年,兜里尚有一些积蓄,因此罚两个月的工钱,虽然心疼倒也不算大出血。
詹和则与他相反,他家本就不富裕,拢共才在沈家做了几个月的工,这一下子就要折去两个月的工钱,原本想这个月给孙女卖新衣服,这下全没了,还要当牛做马地干活,差点就气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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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黛末高高兴兴地回到了冷山雁的身边,由于阿邬病了,今晚的晚餐是白茶做的,酥黄独、酿白鱼、满山香、金玉羹,简简单单三菜一汤。
“郎君你猜得可真准,我一说让他们两个做选择,甘竹雨果然第一个抢答,自告奋勇跑去照顾阿邬。”沈黛末说道。
冷山雁拿着勺子为她盛了一碗热腾腾的汤,不紧不慢道:“一边是老实好欺负的阿邬,一边是繁重的体力活,甘竹雨自然知道该怎么选。”
沈黛末喝了一口汤,叹气道:“阿邬他现在怎么样?醒了吗?”
冷山雁道:“白茶正在照顾呢,一会儿我再去看看。”
“嗯,希望他不要有事。”沈黛末说道。
低头吃饭的冷山雁眼底很快泛起一丝涟漪,淡而清浅,但很快就隐入了沉静的眼中。
饭后,他来到阿邬的房间,看着阿邬因为生病而惨白的一张脸,原本就不太好看的他,因为缺少血色,更丑得入木三分。
看着这样的阿邬,冷山雁心中的危机感瞬间淡去,是他多虑了。
“他还没醒?”冷山雁问道。
一旁的白茶说道:“刚才倒是短暂的醒了一次,我给他灌了药,他就又睡下了。”
“明日甘竹雨回来照顾他,你留心些,别让他们两个单独相处。”
白茶不解:“为什么?”
“我担心甘竹雨怀恨在心,将怨气都撒在阿邬身上,越照顾越病。”冷山雁淡声道。
白茶低声:“那不是更好。”
冷山雁瞥了他一眼:“甘竹雨最多也就来照顾阿邬一两天。”
“不是说他跟詹和两个人,一个要照顾阿邬一直到康复为止,一个要顶替阿邬之前干得活吗?甘竹雨怎么就干一两天?我看阿邬可不像一两天就会醒来的样子。”白茶闷声道。
“甘竹雨的卖身契在我们这里,詹和却不在,他看到那么多活堆积着,肯定会找借口回家躲一阵子,所以无论甘竹雨怎么选,最后都是他来做。”冷山雁唇角轻慢地扬起。
“哦~原来公子您是在耍他玩呢,也对,该让那个小贱人吃点苦头了,以为傍上了太爷就万事无忧了,切——他就算再得太爷喜爱,在娘子面前,也毫无可比性。只是詹和,就这样放过他了?他之前可是撺掇着太爷给您使绊子呢。”白茶道冷山雁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他这次走了,再想回来自然就没那么容易了。”
白茶捂着嘴呵呵笑。
“行了,你照顾好阿邬,别出差错。”冷山雁嘱咐道,准备离开。
白茶撇了撇嘴:“哦。”
冷山雁侧眸看向一脸闷闷的白茶:“让你照顾阿邬,你就这么不开心?”
白茶嗯了一声。
“你对他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