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深吸了口气,他心想,再等等,如果温执言再敲一次门,他就让温执言进来。
但敲门声却迟迟没再响起,有的,只是微弱却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江澜更难受了,他摸了摸自己后颈突突突跳个不停地腺体,有些烦躁地抬头看了看天花板。
其实没有第二次才正常。
温执言那样骄傲的人,以前离家出走,当落魄少爷时都不肯低头,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是温氏的掌权者了,想必更不会向谁低头了。
他江澜是例外吗?
江澜过去也曾这样不可一世又信心满满的认为过。
但时间却告诉江澜,这个世界上,人人都一样,根本没有什么例外。
他不知道自己靠着那扇门站了多久。
只知道,温执言今晚大概不会再来了。
于是他站直身子,缓了缓神,向床边走去。
他看着自己方才因为慌乱着急而打掉在地上也没有察觉的香薰盒,觉得自己今晚注定是要失眠了。
他揉乱了自己精心打理过的发型,将熏香盒踢到一边,躺回床上,却怎么想怎么不甘心。
他当初追温执言的时候,温执言的门板都快砸到他鼻梁骨上,他还不是不屈不挠厚着脸皮一遍遍去敲温执言的门。
温执言的寝室在二楼,实在不开,江澜还爬过墙,翻过窗。
如今温执言倒好,自己不过是拒绝了他一次,他便直接拍屁股走人了。
江澜越想越气,从床上坐起来,盯着自己的卧室门,暗暗骂道:“死温执言,你这辈子最好别让老子找回来。”
但很快,他便发现有些不对。
门底下的缝隙里,好像有光亮。
江澜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
他从床上下来,光着脚大步走到门口,一把便将卧室门拉了开来。
江澜意外地看着蹲在自己门外,打着手机手电筒的温执言,有些艰难道:“你在干什么?”
温执言像是也被江澜突然开门的动静吓了一跳。
他站起来,关了手电筒,将自己另一只手上端着的玻璃杯端到江澜面前:
“我刚才,闻到酒味,怕你喝了酒晚上会头疼,又怕你不想看见我”
江澜看着温执言递过来的玻璃杯,应该是蜂蜜水。
他蹙眉:“那你蹲在这儿干什么?不会敲门?”
温执言没吭声。
江澜接过那杯蜂蜜水,咬了咬牙,对人高马大又楚楚可怜的温执言道:“进来吧。”
温执言得了江澜的首肯,这才跟在江澜屁股后面走进卧室,反手关上了卧室门。
“关门干嘛?”江澜回头。
温执言闻言,便又回过头去,准备将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