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夏诗汶的眼睛观察着案发现场,越想越不对劲,“如果他的目的是杀掉印天硕,怎么可能因为被昭昭撞破就罢休。”
“对啊,昭昭看起来也不是……很有威胁的样子啊,”毛大勇也认为有道理,点了点头,想到什么,马上赔笑地看向宁昭昭,“昭昭,我不是看不起你的意思,我是觉得你看起来可可爱爱,他不应该一看见你就马上放弃计划才对。”
“的确有问题,而且,印天硕到现在都没醒。”薄微看向还躺在床上打呼的男人,眉头跳了跳。
宁昭昭摸到床边,俯身靠近,嗅了嗅,说:“他的呼吸里有酒味。”
“我记得他好像在酒会上喝了酒。”
“不会吧,他怎么这么没有危机感!”
袁靖走上前,使劲推了推印天硕:“喂,醒醒。”
床被推得嘎吱响,印天硕依旧睡得像条死狗。
“掐,掐人中!”毛大勇走上前,手指往上一掐,印天硕皱了皱眉,不爽地哼哼了几声。
薄微眉宇紧锁,去一旁的卫生间接了一盆冷水出来,往他脑袋上一泼,狠狠打了一巴掌:“印天硕!”
“哎……?”终于掀开眼皮的男人发出低低的回应,看清屋子里的人后,思维混沌地问,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吃早饭了吗?我好困,我不想吃,我想再睡一会。”
“刚才有人要杀你。”宁昭昭站在床边,语气轻快地说完一个残酷的事实。
她这语气和内容反差极大的消息差点没有唤起印天硕的反应,他愣了会,细细回想了她的话后,整个人从床上跳起来:“有人要杀我?”
“要不是昭昭撞破,你现在恐怕已经死了。”薄微继续强调情况的严重。
印天硕捂住头,发出吃痛的闷哼:“有问题,那杯酒一定有问题,我的头好痛,我从来没有在游戏里睡得这么沉过。”
“你在舞会上喝过酒?”
“嗯,那个女人怪怪的,端着酒杯非要我陪她喝一杯,否则就不答应和我跳舞,”印天硕使劲晃动脑袋,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我今晚很倒霉一直找不到舞伴,眼看着舞会就要结束了,我没办法就……”
“昭昭你有看清那个人什么特征吗?”薄微没管处于强烈后怕的印天硕。
“应该是个男人,大概这么高,”宁昭昭比划了一下,“穿着黑色的衣服,要不仔细看的话,还很难发现,他的动作很快,身手特别灵敏,不像是普通人。”
“到底是鬼还是人呢?”
“应该是人。”
“可你说他从窗户跳下去后就消失了啊。”
“人也可以办到,普通人也许不行,要是他是个身手不凡的家伙就另当别论了。”
“话说回来,”蓝奕君看着宁昭昭
,“他顾忌昭昭,才没有继续计划吗?”
“或许不是顾忌,”薄微难得也出声赞同,“而是他不打算对她动手。”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薄微的眼神饱含深意,奇奇怪怪地看了她一眼。
宁昭昭大概猜到他为什么会这样,薄微在怀疑那个人是雷欧·弗尔森。
他是唯一知道她可以通过躺椅去到另外一个世界,和活生生的雷欧·弗尔森接触的人。
不过,雷欧·弗尔森不是死了吗?
刚才的人如果真的是他,难道他根本没死?
宁昭昭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想了想,没有当着其他人的面回应薄微的眼神。
假装什么都没get到,她装作有点不安的样子往旁边挤了挤:“也许他是怕我尖叫引来其他人,到时候他就逃不掉了,所以第一时间先脱身再说。”
蓝奕君想了想,点点头:“这个可能性也有。”
“今晚怎么办?”
“我们就在一个房间里休息好了,分开很容易有危险。”毛大勇提议后,回房把自己房间的床铺抱过来,找了个角落铺好,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跟着夏诗汶和蓝奕君也把东西拿了过来,袁靖没办法,不想当异类也跟着照做。
薄微似乎故意在等,宁昭昭也知道他在等,也站着没动。
等到其他人都把东西搬了过来,他们两人才走了出去,趁机可以挤出几分钟独处的时间。
“会不会是雷欧·弗尔森?”
“我不确定。”
“你真的什么都没发
现?”
“我又没有夜视眼,怎么可能看清黑暗里的人,我没骗你,”宁昭昭知道薄微疑心重,他不习惯信任别人,心里的每一个疑点都必须找到合理的借口解释,“不过我总觉得事情很奇怪,我接触到的雷欧·弗尔森是个看起来很善良单纯又充满热情的人,至少我没有发现他哪里不对劲。”
“也许他是个善于演戏的人,只是你没有发现。”
这不是没有可能,只不过宁昭昭的直觉始终没办法接受这个猜测,她似感应到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从卧室收拾好床铺和背包,宁昭昭怕一会薄微又找她讨论,把被子铺在了蓝奕君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