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海葡萄长?在海下,算是地实,不犯您的忌讳,您可尝一尝,说不定合胃口呢?”
周见南目光热忱,态度恭敬。
连翘咬着筷子,静静旁观,这?一个月来他?们几人朝夕相处,也算是盟友了,这?个时候若是拒绝,便显得陆无咎太?过不近人情了。
但他?又确实尝不出?味道,周见南话又多,万一说错了什么也会丢了颜面?。
她又用余光觑了陆无咎一眼,只见他?捏着杯子沉吟不语,似乎在想怎么应对。
连翘这?人有个毛病,太?过心软,最是看不得旁人受委屈,纠结了一下,她一把把陆无咎面?前的海葡萄端了过来。
“又来一盘,我要了!”
周见南猝不及防,摁住她的手:“你盘子里不是还有吗,干嘛抢殿下的?”
连翘趾高气昂:“我就?要,这?盘我也想吃,不行吗?”
周见南见惯了她霸道的作派,无奈道:“这?东西虽然好,但一次不能吃太?多,否则会肚子胀,你吃的已经?够多了。”
连翘本来也贪嘴,摸摸肚子,笑眯眯地抢了过来:“那?你可就?太?小看我了,这?点东西对我来说都不够塞牙缝的。”
周见南拦不住她,只得作罢,然后抬抬手又给陆无咎叫了一盘别?的口味的。
连翘照例霸道地抢了过去?,美其名曰换换口味。
就?这?么抢了三次,周见南摸着下巴,咂摸出?滋味了,敢情连翘这?不是馋嘴,是跟殿下暗中较起劲了吧,要不然怎么专抢给他?的东西?
他?们俩一直不对付周见南是知道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周见南纠结了一番,也不好偏帮谁,于是只好叹了口气,算了。
然后他?偷偷觑了眼陆无咎,生怕他?被抢了这?么多次拂了颜面?不高兴,这?一瞥,却?瞧见陆无咎漫不经?心地捏着茶杯一饮而尽,唇角似乎还掠过一丝笑意。
周见南瞠目结舌,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揉了揉眼再定睛,又发现陆无咎神色自若,没什么情绪,于是便以为自己真是看错了。
是啊,他?应当?生气才是,笑什么?
连翘这?一晚上既乐于助人,又一连吃了四盘海葡萄满足了口腹之欲,很?是满意。
不过到了半夜,她悲催了起来,惊觉周见南的提醒是真的,这?海葡萄吃多了真的会在肚子里泡发,发胀。
她生生被胀醒了,一低头,只见肚子已经?凸起来了,顿时惊骇不已。
她爬起来翻翻自己的百宝袋想找找有没有治积食的药丸,然而她平时胃口太?好,吃什么都能消化的一干二净,压根没准备过这?种丹药。
不得已,她推门准备找找别?人,此?时,晏无双的灯已经?熄了,吵醒她后果很?严重?,连翘不敢。
周见南的灯也灭了,鼾声如雷,连翘敲也敲不开,反而把对面?的陆无咎给敲醒了。
只见他?披衣开了门,幽幽道:“这?么晚还不睡,你找周见南什么事?”
连翘不想叫他?看见这?么丢人的样子,趴在周见南门上死死捂住自己的肚子:“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反正有事就?是了。”
陆无咎瞥了一眼她两只乱晃的发髻,语气又沉下去?:“让人随便碰你的发髻,深更半夜敲门,你知不知道男女大防?”
连翘很?困惑:“我知道啊,但这?是周见南,我和他?认识很?多年了,有什么关系,再说,你对我做得比他?过分?多了,你不仅抱我摸我还亲我,怎么不说你自己?”
“在你眼里,我和他?一样?”
陆无咎淡淡望着她。
连翘琢磨了一会儿,歪头思索道:“当?然不一样。他?是朋友,你嘛,算是盟友,要一起共患难解毒的。”
陆无咎目光泠冽:“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