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酸。”
周毅剥了一个野柠檬的皮,尝了一点,就酸得他五官都要扭曲了,但眼睛越发亮,“我之前说的牛角子就是它,摘了洗干净,用盐腌成酸的,好吃又开胃。”
“……?”
雷栗居然一时没听懂,“用盐腌成酸的?它本来就够酸了,还要弄成酸的?不该是咸的么?”
“那是另一种独特的酸味,跟新鲜的酸不一样。”
周毅说,“而且盐只是抑制杂菌生长,果皮上的酵母菌在有氧条件下,会将果实里的糖类分解,当环境缺氧时就变成乳酸发酵,产生乳酸,这就是酸味由来……”
“……”
雷栗没听懂。
他直接给了周毅脑瓜子一巴掌,“说重点,腌好了能做什么菜?”
“这个能做的可多了。”
周毅平时话挺少的,一说到做饭他就滔滔不绝了。
“牛角子能做牛角子酱,用来蘸白切鸡,还能用来做柠檬鸭,牛角子扣肉,牛角子鱼,蘸大虾……总之,很多荤的都能用上牛角子。”
“荤的。”
雷栗面无表情,“一说吃荤的你就两眼发光,一说做荤的你就说‘我不行、你别急、再等等’,你就是想花我的银子是吧?”
早知道不捡了。
这么会败家。
“……”
周毅沉默了下,小声问,“那还能把这棵牛角子挖回去种吗?放在这里,我总惦记。”
“贼都不惦记,就你会惦记……你还真挖啊?”
周毅已经在刨土了,怕养不活,他还特的带了周围的土,连家都给这棵牛角子偷了。
要不是其他几棵长得太大了,又带刺不好挖,雷栗觉得周毅还想把它们全都搬走,回家种成一排。
周毅听后顿了一下,“我是想,但我怕你不同意,它们还挺占地方的……而且我可能还有其他想种的东西,我怕我们院子不够。”
“放心。”
雷栗冷笑一声,“埋你的坑还是够的。”
但雷栗还是帮着周毅挖了,连其他几棵牛角子树上的果实,全都给摘了一个不剩,装了满满当当的两个背篓。
一回到家。
周毅就兴致勃勃地洗牛角子,把它们晾在竹簸箕上控水,然后把柴房角落里几个没人用的坛子也洗了。
整整齐齐地摆在角落。
吃完饭。
把手仔仔细细地用皂角洗干净了,确认手上没有油,坛子里也没有沾油,就将牛角子放进里面然后撒盐。
一层果子一层盐。
最后倒入井水。
封坛。
雷栗问,“大概多久才能吃?”
周毅想了想,“大概一年吧,明年四月份就能吃了。”
雷栗表情幽幽,“你晚上要有这积极性,明年咱俩孩子都出生了。”
败家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