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来城里卖野猪,顺道给亲戚送的,就是西边老街的朱大户,不晓得掌柜的认不认识……”
掌柜的有印象,“长得膘肥体重,寸头不扎发的?”
“是他。”
雷栗一听认识,那就好办了,“他是教我手艺的师傅,也是做饭的好手。”
“他也会做饭?”
掌柜的恍然大悟,“难怪有回我家厨子忘了放味料,他一吃就吃出来了,还说不够新鲜……那鸡是实在不够了,勉强收的,确实差了点新鲜。”
“我师傅嘴可刁。”
雷栗笑着,把汤料包塞给掌柜的,“既然都认识,我给几个掌柜的你试试味,掌柜的别嫌弃啊……觉得好吃,跟朱大户说声,下回我来了再带些来。”
“那成,谢谢了啊。”
掌柜的笑着收了下来,又补了句,“下回再有野味可记得拿来我这儿,别便宜卖了……野鸡,野猪,田鸡,蛇都成。”
“得了!”
雷栗挥挥手应了,头也不回地跟周毅架着牛车走了。
因为上次雷栗说周毅腿摔伤了,周毅这次还在牛车上装瘸。
说着也好笑,出来是周毅装瘸,在家里是脚扭了的雷栗装没事,不让爹娘发现担心虽然没装住。
雷大山和柳叶儿一看雷栗走路那样子,就知道他又把自己弄伤了,明面上没有戳破他,但私下找了周毅。
“我们家栗哥儿性子轴,又拗得很,跟他说了多看着点身子,他总说没事儿,再挣点就歇。”
“你是栗哥儿的相公,他喜欢你,兴许你说的话他会听,你多帮爹娘劝着他,别让他总伤着。”
周毅当下点了点头。
但心想,雷栗喜欢他是假的,爱捉弄他才是真的,会听他的才怪,他不找周毅的茬就不错了。
不过周毅帮雷栗换药时,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划痕,还是跟雷栗表达了爹娘的担心,让他多注意自己。
“银子是赚不完的,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你受了伤,在爹娘心里,可能比掉了十两银子还难受。”
“不可能。”
雷栗斩钉截铁道,“我爹娘才不会弄掉十两银子,要掉肯定是你掉的……你不会真弄掉我的银子了吧?!”
“……你眼里怎么只有银子?
“没有银子有什么?”
雷栗觉得他莫名其妙,“孩子吗?你又不跟我怀孩子……你真没弄掉我的钱?你说实话,我给你留个全头。”
“真没有。”
周毅摇了摇头。
有一瞬间,他想问除了银子,应该也有一点他吧?不然他为什么要跟他生孩子,不跟别人生?
但又突觉不对。
这句式他好像在他的恋爱脑战友嘴里听过。
于是周毅换了个方式,“受这么多伤,你也会觉得痛啊,能避开的伤口,避开它不是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