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身,往龙椅方向走去,仔仔细细摸了摸龙椅扶手,甩袖坐下,身姿略显懒散,帝王之气,比萧流云看着不知好了多少。指尖微微敲着扶手:“你是什么时候现的?”
左手隐在袖中确认着袖袋中的东西还在,姜离右手擒着匕背于身后:
“在看到那封伪造的所谓萧远夏所写的诀别书时。”
瞳仁光微颤,说心里没有震惊是假的,陆泽淮知道萧远夏对姜离情意深重,那封诀别书,是他斟酌了许久落的笔。
他自认滴水不漏,不论是诀别书的文笔还是字体。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
“萧远夏早就和我表过心意了。”
“以他的脾性,断不会再书信一封,竟还全篇都在提及我。”
“你模仿他笔迹的手法确很高明,那封信我看了很多次都未曾看出什么异样。”
“直到我看见他殿中从前的那些随笔。”
“他写安合二字时,从来不会连笔。”
姜离开始漫不经心地在跃层上走动,抬手摸了摸落地的灯笼,又按了按刻着龙纹的围栏:“但你不一样,陆泽淮。”
“安合府邸的牌匾,是你亲手所书。”
今日迎亲入府之时,她盯着那块牌匾看了许久,随便问了一嘴府中之人便得知这牌匾是九王爷亲笔而题。
“那又如何?”陆泽淮并未否认,盈盈浅笑着,“我并未杀远夏。”
“你的确没有杀他。”姜离同样笑着,转身倚靠在了围栏上,肯定道,“那封伪造的信,不过是你用来气急老萧头加上路的手段罢了。”
敲着膝盖的指尖陡然顿住,陆泽淮眼里的笑几乎是一瞬间淡漠,他盯着姜离那张笃然神色的脸,没有应声。
“私自联手江陵齐越,吞并万庆。”
“假借佯败以一城百姓性命再吃江陵。”
“陆泽淮,你真的是一只很厉害的黄雀。”
长条状的物件儿忽的就从姜离的左袖中滑至掌心,姜离抬手,啪一声展开。
是那柄,萧远夏留给她的玉骨扇。
【三日前】
早晨大好的阳光自窗口照进牢笼中,落在姜离的被褥上。
这段时日姜离的生活规律到她自己都觉得离谱,每日日头照进牢中她自然而然就醒了。
一旁的桌上早就有人将洗漱的东西都准备妥当,多余送来的,是一些新的书籍。
在这个没网没电子产品的地方,姜离真是靠这些书过来的。
她一边漱口一边去翻送来的东西,直至翻到最下头装着皂角块木盒子,上手只颠了一下便现了不对。
盒子打开,铺满了厚厚一层的皂角花,姜离动作果断,迅将所有的皂角花倒在了桌上。
盒子底部,有一块格外明显的分割板。
姜离将嘴里的漱口水吐掉,漫不经心地将那块板子撬开。
只这一眼,姜离整个人所有的动作陡然僵住。
她怎么会不认识那扇穗子,那是她随手在一个摊子上买了送给萧远夏的。
姜离从未见他佩戴过,今日看见,一如当初崭新的模样。
她缓了好一会儿都没能回的过神,直至将那板子完全拿开,入眼的,是那柄她再熟悉不过的玉骨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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