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一家名为永升的当铺门口,云疏月利落跳下马车。
杨镖头与掌柜的十分熟络,向掌柜的交代了几句,将云疏月和那几箱子首饰放下,带着桑麻驾着马车走了。
“这位小公子里面请。”
掌柜的是位慈眉善目的老伯,客气地将云疏月请进后院。
不仅因为杨镖头特意交代过,更因为这位小公子对当铺来说可是位大主顾。
杨镖头先前在车上大致估了价,云疏月按照这个价为底线与店家谈判,最终以高出底价三百两的数额成交。
双方对此都十分满意。
云疏月揣了一沓厚厚的银票,心里美滋滋,托原主的福,她也体验了一把当富婆的滋味。
“老伯不必相送了,我自己回去便是。”
云疏月挥手止了店家的步,转身掀开布帘时却不料与来人撞了个正着。
沈酌袭一身螺青色为主的长袍衬得原本就修长伟岸的身躯更如柏竹一般挺拔。
金黄的面具将脸遮了一半,但也能感到他面色沉静。
他瞧着面前揉着额头不停嘟囔的云疏月,眯了眼:“这位小……小公子,可有伤着?”
来人身量高大,云疏月几乎被拢进他的影子里,一道说不清的压力自上而下袭来。
云疏月不自觉后退两步,低头不去看来人,粗着嗓音回道:“没,没事,劳驾让步,借过一下。”
沈酌微微错开身,云疏月低头向前。
与那人错身而过时,微风扬起的衣裳传来一股冷冽的松香,霸道地侵占每一寸鼻息。
是那人身上的味道。
云疏月侧身回望,正好撞进那双冷若寒潭的眸子里,惊得连忙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当铺。
站在秋日下,云疏月打了个寒颤,心里腹诽道这多情娇媚的桃花眼竟能这般令人胆寒,此人绝非善类。
下次见到得躲远些。
换好了银票,就有了逃婚的资本,云疏月心里底气倍增。
想用一纸婚书让她嫁给一个素未蒙面的人,云疏月岂能让她们如意。
这婚,她逃定了。
掏出从杨镖头那里讨来的地图,云疏月准备研究下路线。
云疏月对她离开当铺后发生的事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