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只要退亲了,她便自由了,天空海阔任她驰骋。
她可以带着桑麻游历大江南北,纵观西东。
云疏月铺开那封退亲书,提笔蘸墨,写上自己的名字。
然而昏迷太久,云疏月身子还很虚弱,能撑着说这么久已然不易,如今字还没写一个执笔的手先抖了。
啪叽——
退亲书上女方签字这一栏留下一团污渍,黑漆漆的像只乌龟。
云疏月想笑又不得不忍住,憋得十分辛苦。
她转头向秦公子致歉:“不好意思啊,我实在没力气了。”
恍惚间,云疏月好像看到秦公子的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只是他很快便起身告退,并未多言,只道让云疏月在房间里好好休息。
安神香袅袅升起,满室盈香,令人闻之身心舒缓,云疏月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梦乡。
桑麻为云疏月掖好被角,瞧着小姐熟睡的面庞心底泛酸。
如今云府回不去,沈家去不得,舅爷又不在京,杨镖头前两日也接了镖出发了,真不知道哪里还能有小姐的容身之处。
每每想到这些,桑麻就替小姐委屈,小姐却犹自逞强装作没事儿人一样,实则心里早就苦成黄连了吧。
桑麻动作轻柔地放下床幔,为云疏月遮挡光线,吐出一口气,抬手拭去眼角的湿润,转身将安神香再添上些才出了门。
【作者有话说】
秦公子(x)沈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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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州城(五)
◎“你敢打她主意试试?”◎
莳花居是秦无恙的居所,云疏月住的屋子正是莳花居的蓝楹阁。
“秦公子”从蓝楹阁出来之后穿过垂花门踏入青莲阁,刚一进门,就一把从脸上扯下一块人皮面具扔到书案上,弄皱了秦无恙正在作的画。
“啧,瞧你,就不能温柔些?都砸坏了我刚画好的美人儿,一百两啊,先记账上。”
对面的人坐在椅子上有些颓靡。
秦无恙将那张皱掉的美人图揉成一团,扔到一旁,捡起那张人皮面具,仔细端详后心痛得直抽抽。
“沈听澜!我这人皮面具可是很辛苦才做出来的!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被你弄坏了,五百两,记账上!”
“听到了。”沈酌懒懒地回了句。
秦无恙终于察觉了沈酌的不对劲。
“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扮成我的样子去找你那娇娇未婚妻签协议了吗?不顺利啊?”
秦无恙在沈酌身边坐下,捏了一块锦帕仔细地擦着手上画画时沾上的污渍。
沈酌将手中的退亲书展开,指着那一团十分扎眼的黑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