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云疏月叫他,林冤跛着脚走得飞快。
到了门口就轻声唤道:“月姐姐。”
“进来坐。”云疏月将罩着热气的盖子拿开,瞬间鲜香四溢,“来尝尝。”
林冤乖巧地坐过去,拿起筷子就大口吃起来,十分听话,“好吃!”
云疏月都惊了一下。
“你不怕这东西不能吃?”
“月姐姐说让我吃,我就吃。”林冤吃得像只仓鼠,狗狗眼里满是真诚。
这样的信任,实在难能可贵。
云疏月看着开心,嘴角挂着笑。
林冤也笑。
只是很快就不笑了,他停下筷子问道:“月姐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想兄长了,你快吃吧。”
林冤继续往嘴里塞着饭菜,速度却慢下来。
他问:“月姐姐,你是不是在为杨镖头担忧?如果这批货交不出去你是不是会很不开心?”
“当然啊,货交不掉我就不能去找舅舅,看到杨叔这么发愁我却帮不上忙,心里也不是滋味。”
林冤垂下眸子,有了决断。
入夜之后,林冤悄悄离开虎威镖局的船,往沧州城林家走去。
一直蹲在林家附近监视的雁书见到林冤时还以为看错了,揉揉眼睛发现这白净的家伙确实是那天在临江楼见到的林冤。
好小子,几天不见,长胖了!桑麻将你照顾得挺好是吧?
雁书悄悄跟着林冤,见他去了后院角门,见了一个林家人,听不清说了什么,林冤就跟着那林家人进了门。
那两人偷偷摸摸的显然是怕人发现,七拐八扭之后,雁书瞧见林冤进了林家大房的院子。
他连忙折身去回禀自家公子。
沈酌此时刚接到邢繁蕴和秦无恙的书信,说他们已经准备好出席明日沧州城的商会,势必夺得会长一位。
雁书的来报引他深思起来。
一个大房里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竟还敢与林家大房有联系?
林家二房好色嗜赌不足为惧,邢繁蕴要想争夺商会会长,林家大房才是最大的阻碍。
“公子,这个林冤近来一直住在虎威镖局的船上,与云姑娘走得很近。据说林家最近与虎威镖局因为这趟镖的事闹得不太愉快,林冤不会是故意接近云姑娘,暗自想坑虎威镖局一把吧?”
沈酌略一沉吟,随手摘取一旁的披风,直奔虎威镖局的客船而去。
微风皱面,月影被波浪拉得很长,如银绸飘动。
云疏月开了窗,趴在窗台上瞧着水面上的倒影出神。
忽然一只飞鸟俯冲而下,踏水而去,那尖尖的鸟喙里赫然夹着一条不停扑腾地鱼。
由于事发地点就在窗下,云疏月被吓得跳起,退了几步离开窗台。
方定下神来,暗笑自己没出息,竟连这也会被吓到,又走回窗台准备继续吹吹河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