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照也只能等外面天大亮了,她去找个有水的地方,看看自己到底伤得如何。
至于上药,那就只能找灵犀了。
这个念头刚冒上来,她就准备走了。
结果手里那已经被她手心温热的小瓷瓶突然被人拿走了。
洛云澜目光追着那瓷瓶而去……
只见那男子不知从哪扯来了一块白色棉布,此刻正打开瓶盖,用那棉布沾取里面的金创药。
定北王这是要给她上药?
洛云澜瞳孔震惊。
这……恐怕不妥吧!
还不及洛云澜反应,那男子便将那沾了药的药布递在了洛云澜手中。
“拿着。”
他声线低沉浑厚,说起话来总是压迫感十足,不容抗拒。
洛云澜怔怔接过棉布,大抵也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可给她药做什么?正当她疑惑之时,只见那男子去塌旁取来了他的配剑,几步向她而来。
他干脆利落的将剑从鞘中缓缓抽?出,举到洛云澜的眼前。
那剑被主人保养得极亮,照在脸上刚好可当一面镜子。
洛云澜了然。
她凑到“镜”前,查看伤势,然后小心翼翼的为自己擦药。
“嘶……”
那药有去腐生新的作用,所以落在伤口处极疼。
擦在敏感细嫩的面颊处时会更疼。
可这女子也只是初时“嘶”了一声,而后再怎么疼,也只是蹙眉忍着,再没出一声。
她不想毁容,所以便是再疼也要咬牙挺着。
许多事不是哭一哭喊一喊便会好,自己的路终究是要自己趟过去。
她早已过了那个任性妄为,遇事不知处理,只顾知哭哭啼啼发泄情绪的年纪了。
若哭能让母亲复生,若喊痛能换来她夭折弟弟的性命,她愿将喉咙喊哑,眼泪流尽……
可是根本就不能。
洛云澜被这药惹得疼得厉害,也不知自己擦了多久,待擦好,这才想起她擦药之时,定北王是一直拿着剑,给她做镜子的。
“劳烦殿下了,已经好了。”
她其实是万万没想到顾从行会拿剑给她做镜子用的,她心里感激,感激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唰”得一声剑响,便将她嘴边的话就全都给吓了回去了……
那男子将剑收回到了剑鞘内,冷声道:“这药需连续用上三日,一日两次。”
他说话时,目光一直看着那女子脸上的伤。
被兽抓伤不同于刀刃划伤,刃伤平顺,深浅相同,而抓伤则是参差不齐,深浅不一。
他想了想,又改口道:“还是四日吧,多用一日更妥当些。”
洛云澜也十分赞同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