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致命的疼,迟昼却好像对这股疼上瘾,拿着酒瓶没事人一样笑。
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一瓶接一瓶,从喉咙里漏出的酒顺着脖颈入了上衣,胸口一片完全湿透,紧贴肌肤,随胸腔起伏勾勒出完美的弧线。
野极了,偏偏每颗扣子都是扣好的,甚至是临近喉结最上面的一颗。
平白无故给人一种反差色,像是中规中矩的邻家哥哥暴露隐匿在面具下的蛊惑与引诱。
让人欲罢不能。
偏偏这人是个疯子,痴迷于痛的疯子。
狼狈,颓唐,隐匿在性感下的一切剖露在外,糜烂味浓厚到要命。
“别看我只是一只羊—”
清脆的铃声好似一股清泉,于漫天黄沙中破开一道疴疤。
迟昼脑子疼得厉害,昏昏沉沉的,听到声响还有些不确定,两只手来回在口袋附近摸索去找。
“哐”一声响,一连串的酒瓶被迟昼不经意间碰到在地,迟昼这才发现手机被自已放到一边。
本以为是时晚夜打来的,却在看清字的瞬间方寸大乱。
迟昼几乎是立刻清醒,心口跳的厉害,拇指颤颤巍巍按下接听键。
“你好,请问是时晚夜先生的家属吗?时晚夜不幸在南宁街发生车祸,如今正在我市第一人民医院抢救,还望您尽快过来。”
字字入耳,迟昼感觉心口又慌又乱,顾不上掉在地上的手机,双手撑着大理石台面,沉吸口气踉跄往外面跑。
摇摇晃晃中间撞了好几下桌子。
有眼力见的连忙上去扶人,把迟昼稳稳当当送到了医院。
车还没停稳迟昼就往里跑。
过往来去的人流中,迟昼一身酒味很难不被注意,有护土才上前想要问询他的情况,话还没出口就被迟昼揪住一尘不染的双袖质问。
“时晚夜在哪儿就刚刚送过来的那个。”
“很漂亮,很乖的一个小孩。”
记忆剎那间涌入,潮水般起伏,迟昼想不到别的形容词,满脸胡茬质问护土的样子更是吓跑了周围的人。
倒是给了他机会,拥挤的人群散开,呼吸的空气好似荒沙中救人一命的甘甜,小护土大脑重新运转,一边叫人一边带迟昼去抢救室。
情况紧急,医生先给时晚夜做了简单的措施,就等迟昼签字里面推进抢救室做手术。
签字的时候迟差点昼扶不住笔,更是在第一张病危通知书下来后直接跪在了地上。
抢救室的灯久久不灭,迟昼面墙而跪,他听不到周围的一点声音,不,不是,他好像耳鸣了,周围的一圈都在转动,毫无规律的晃。
“迟先生!”
“快!快来人!这里有人晕倒了!”
——
胃出血,胳膊轻度擦伤,部分地方留有淤青,右脚脚踝轻度扭伤。
这是迟昼意识模糊间听温江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