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洛言言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走近家门时,远远地便望见傅裴远正静静地坐在门口,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他依旧保持着那一贯邋遢的模样,身上倒是换上了一身新衣服,但下巴处杂乱无章的胡须却并未得到清理。
尽管此时正值春季,但空气中仍弥漫着丝丝凉意。长时间坐在这门口,还是会着凉的,特别是他穿的没那么厚,洛言言心中不禁暗自思忖道。
出去一趟,经过一上午的时间,原本怀揣在心间的诸多疑问此刻已渐渐消散,似乎再也提不起追问的兴致来。
“你在门口做什么?”
听到洛言言的问话,傅裴远仿佛如梦初醒一般,终于注意到了归来的洛言言。他那双略显迷茫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之色,脱口而出:“你回来了!”
而洛言言则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随后便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屋内。
傅裴远见状连忙起身,紧紧地跟随着洛言言的脚步。无论洛言言走向何处,他始终如影随形。
最终,洛言言实在忍受不了这种跟随,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不耐烦地说道:“行了,我现在要回房间睡个午觉,你自己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听到这话,傅裴远愣在了原地,过了好半晌才结结巴巴地挤出一句话:“我……我可以解释的。”原来,在他睡醒之后,已经被苏晚春狠狠地数落了一番,让他明白了自己此番行为的不妥之处。本以为只是外出短短数日,未曾想竟会引起如此大的波澜,更没有想到需要向他人有所交代。
但此时此刻,洛言言显然没有心情倾听他的任何解释。
清晨早起加上一路颠簸摇晃的公交车回来,早已令洛言言困倦不堪。洛言言此时一点儿都不想听他说什么,“等我睡醒了再说吧。”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了,只留下傅裴远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苏晚春匆匆忙忙地从药店买药归来,一走到家门口,远远便瞧见傅裴远正端端正正地坐在洛言言屋子门前的台阶上。不用说,言言定然已经回到家中了,否则依照傅裴远那性子,这会儿应该还在大门口苦等呢!
连药都顾不上熬煮,急着先来瞧瞧傅裴远的笑话。想到此处,苏晚春不禁摇着头咂嘴道:“啧啧啧,瞧你如今这副模样,怕是知道后悔了吧!言言大门紧闭,压根儿不给你解释的机会,你呀,这次可真是要凉凉咯!”
傅裴远听了这话,却不以为然,反驳道:“言言不过是午间小憩罢了,待她睡醒之后,我自能将事情原委向她说明白。倒是你,区区一个小小的流鼻涕症状,居然如此兴师动众跑去看病抓药。不好生熬药治病,反倒有闲情逸致在此对我指指点点!”
在他看来,喝点热水,硬撑一撑也就过去了,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苏晚春未免也太过小题大做了些。
苏晚春低头瞅了瞅手中提着的药包,觉得傅裴远所言不无道理。毕竟眼下熬药治病才是头等大事,于是说道:“小病若不及早医治,万一拖延成了大病,那可就麻烦啦!我这也是出于对自身健康的重视嘛,不和你多费口舌了,我得赶紧进屋熬药去喽。”
说完之后,只见她步履匆匆地朝着厨房走去。进入厨房后,她先要做的就是清洗那个小巧玲珑的药壶。值得庆幸的是,由于洛言言平日里也需要服用中药来调养身体,所以家中恰好备有两个小药壶可供使用。
刚刚从空间里走出来的洛言言,突然间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药味儿扑鼻而来。这股味道让她不由得心头一惊,连忙加快脚步走出屋子,并高声喊道:“是谁生病了呀!”
尽管她的声音并不是特别响亮,但正在厨房里专心致志熬药的苏晚春还是清晰地听到了。医生说一天两次,于是苏晚春决定再多熬一份药,没想到把人给弄醒了,明明中午那会儿熬药没事啊。毕竟,明天就要去学校了,如果到时候再想要熬药可就不太方便了。
然而,还没等到苏晚春从厨房里走出来回应洛言言的询问,站在一旁的傅裴远已经抢先一步开口说道:“是苏晚春有点轻微的流鼻涕症状,所以她特意去外面抓了三副药回来准备调理一下。”
听完傅裴远的解释,洛言言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情况,嘴里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啊。”紧接着,她一边轻声嘀咕着,一边缓缓地向着厨房靠近。
当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洛言言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探进脑袋向里面张望,同时好奇地问道:“家里难道连普通的感冒药都没有了吗?如果仅仅只是流鼻涕而已,其实真的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地专门熬制中药呢。”虽说她个人对中药更为偏爱一些,但不可否认的是,熬制中药实在是太繁琐、太耗费时间和精力了,简称就是麻烦。
面对洛言言提出的疑问,苏晚春微笑着回答道:“家里倒是还有些感冒药备用着呢,只不过我觉得偶尔喝喝中药也是不错的选择嘛,顺便去请大夫给把一把平安脉,看看身体有没有其他方面需要提前进补调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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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言言听后点了点头,应声道:“嗯,只要没什么大碍就好。”
苏晚春则笑着回应说:“是啊,确实没什么大问题,不用担心。”
由于喝药需要遵守饮食方面的禁忌,傅裴远也不像要亲自下厨做饭的模样,所以到了饭点,苏晚春还是前往巷子口买了饭带回来,并把它们放在屋内的炉子里保温着了。